群山如剑,直插云霄,这里也不知道离玄武宗有多远。
仙气袅袅,飞鹤阵阵,皆是仙家盛景。
唯有一山比较起来极为低矮,光秃秃,长满枯草荆棘。在群山之间它显得是那么的突兀。
除了中午,没有阳光可以撒入这座小山,因为四周都已经被群山遮挡住。
明明是白天,在小山中却依旧让人感觉到阴冷。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细细看去,其实不算是光秃秃,因为山里的每一处都有白色的布匹,不由来的让人全身绷紧。
突然,有着一阵微风从群山的缝隙中吹过,掀起了土包上的白布。
白布之下原来是一个个小土包。
这更像是埋骨之地,
似乎这小土包之下就藏着一具具的尸体。
踏入山顶,好像温度都凭空降低了十度。此时刚好是正中午,日照当头。
但站在山顶却没有丝毫的暖意。
山顶有一间茅屋,前崖边的怪石中斜生着孤松,屋后荒草地里倒插着几口断剑。
朝东前崖边,老松盘根错节。
一个中年男子盘膝坐松根上,身侧有一柄丈长的巨斧靠在树边。
巨斧头的前头呈现出妖恶相,狰狞似那往上出来作恶的厉鬼。
中年男子,他全身穿着着白衣,与这满山的白布格调极为同步。
看见他的第一瞬间想必是觉得他十分凶恶吧。
可是当他面容浮现之后,这种凶恶的错觉却消失不见。
他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目若秋波。
人至中年,依然能看出他少年时是如何的俊俏。
再一看,他又散发着那种似在山间游玩的儒雅之气,乍一看又似是吟诗作对,醉卧佳人软怀的风尘浪子。
这样的人似乎无法与凶恶联系到一起去。
因为他的存在与这座上的阴森森气息格格不入。
倏地。
他睁眼了,眼中冒出一缕寒光,瞬间打散了那儒雅跳动的气息。
“呜呜呜。”
山脉间有风呼啸着,这种山坡最容易聚风。呼啸而过的风像是有无数阴灵在哀嚎着,哭泣着。
满山遍野的白布疯狂随风而动,噗噗声不断,像是在不甘的咆哮。
“何人。”
那中年男子说话了,声音不大,却涤荡在白布之间,涤荡在山川之间。
他的声音很具有磁性,像是经过无数细腻的打磨。
“哼!”
中年男子一掌派出,风云汇聚,鲜红的气息冲上天空瞬间将云层断裂,有烟雾升腾似是有着恐怖的攻击在酝酿。
“轰隆”
天空出现一只手掌,带着毁灭的气息覆压而下,打向周围一座大山。
“教主!是我!”
突兀,那大山中传出一声惊呼。
“轰隆。”
又是一声巨响,一座大山碎裂开来,化作了尘埃,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来人被吓得瘫坐在地上,痴痴的望着周围的碎裂的那一座大山。
刚刚若是他没有大喊,这湮灭就是他这座山。
“何事。”
白布满飘的小山上,中年男子淡淡出言,眼中没有任何的波动与感情。
似乎刚刚打碎一座山的人不是他,而且他也对于吓着了这人没有丝毫的歉意。
“教主,我……”
来人吞咽着口水,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匆匆瞥眼间,他从山脚看到了中年男子冷冽的眼神。他猛的喊道“教主,铁剑山的人都死了。”
喊出这一句话仿佛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不知不觉仅仅只是几秒钟过去,他的后背就已经全部汗湿了。
他如同从阴暗中突然窜出到街道上的老鼠,心中惴惴不安。
仿佛那儒雅随和的中年男子是一头洪水猛兽,随时都会把他吞没。
“经过。”
中年男子终于说话了,虽然只有两个字,虽然与他之前说的那句话间隔时间极短,但来人却感觉跟熬了百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