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风尘的辰亲王出现在大明殿,他还来不及梳洗,也来不及换装。
还是那一身深色的衣袍,已经穿了足足有了五日,若说旁人这样,定会惹人厌弃。
但是此时的辰亲王,却让人肃然起敬,像极了往年他结束恶战回京时的形象,让人望而生畏。
依旧是清冷肃穆的姿态,可是明眼人特别是陛下,以及暗中设计这一切的皇后以及杜启霖,还是看的出来,他的左足行走时的不协调。
“你们退下吧!”陛下刚刚的喜悦,已经再看到辰亲王的瞬间,早就没了。
“臣(妾)等告退!”一瞬间,大明殿只剩下了陛下与辰亲王。
而殿中监已经明白皇上的示意,去寻太医前来。
没多久太医前来,对辰亲王的左足以及脉象诊疗了一番,颤颤巍巍的摇了摇头。
辰亲王知道无论陛下出自何心思,定然会请太医前来,他早已经服用了菠菠给的药丸且又专门在左足用了针灸,此时部分足脉以及足筋已经被封锁。
“可有查出究竟是何人所为?”皇上面露疼惜和气恼。
“还在查”辰亲王简短的回了一句,经过丫头和她说过的重活一世,他已经大概能猜测十有是刘家,但是没有证据,他是绝对不会随意说出来。
“朕还未敢与母后说”皇上叹息了一声,不过想到辰王信中所说,差点这半条腿都要给截了,这如今已经好太多了,又想着南郡王真是该死,为了蝇头小利,竟然与邻国勾结!
“皇兄母后如今已至高龄,又有轻微眼疾,她怕是看不出来,就不告诉她,平添苦楚”辰亲王和缓的说着。
“朕也是这样想着,对了那郡主现今如何,她还真是我们洛家的福星,她不仅保下了你一条腿,还舍身救了朕的公主。”
陛下想到那个小姑娘,看来辰王对她的看中还真没有错。
“皇兄,臣弟想求娶郡主。”辰亲王铮铮铁骨的汉子,此时严重皆是柔情,他顾不得那么多了,星儿时日不多,今日将她送回礼亲王府,意味着又不能常伴身侧。
“你,你说什么?”陛下眼睛睁大大大的:“她,她与你年岁相差甚多,你你,你怎会对郡主动情?你确定这不是长辈对小辈的爱护?”
“原本我也以为只是一种看顾,可是当得知她遇难之时,已经明了本心,臣弟不能,不能失去她”辰亲王目光坚定且赤诚。
“若是她也成了辰亲王妃,这郭家会不会?”陛下突然忧虑了起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决断。
“皇兄还在担忧郭家的忠心还是怀疑臣弟维护洛家的心?”
辰亲王不知道为何就想起了星丫头说的一切,直言问了出来,他害怕星丫头说的一切,背后的推手真的是他爱重的皇兄。
“如今郭家自觉所做的一切,朕哪还能怀疑,朕如今让郭家九子均留在汴京,又不让他们入仕,何尝不是一种保护,为太子储臣。
就是不想让郭家成为众矢之的,刘家虽然权柄已经慢慢的拔除,可是他在朝堂的根基依旧很深。
外加岭南王从未消停,朕就怕他们联合起来,把郭家如当年的萧家和楚家一般成为靶子。
郭家一旦没了,刘家和本就野心勃勃的岭南王势必会卷土重来,这洛家的江山终究有一日会被他们餐食干净。”
陛下深叹了一口气,人人都说皇权至高无上,无人敢挑衅。
可是当真正坐上来才知道又多少的无奈。
他当然可以随意斩杀,那么便要背负暴君的恶名,若是没有真凭实据,如何让天下人信服。
刘家是皇后太子外戚,若是背负污民,唯恐影响太子。
岭南王有先皇盛宠时赐予的免死金牌,一般罪责根本不能将他如何。
“臣弟,就算你不和朕说,朕也知道对你动手的人,你已有所猜测,只是寻不到蛛丝马迹,朕又何尝不是因为这样,无可奈何。
萧家和楚家朕也想将那被应公公藏了近二十年的罪已诏公布于世。
可公布了那么那些当年诬告陷害萧楚两家的人,势必会觉得威胁!
联合起来,朝局动荡,若是邻国趁机而入!
还不容易的太平又该乱了,受苦的终究是黎民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