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冷的冬夜里在火堆旁跳来跳去,满满的成就感,全身也暖乎乎的,不会缩手缩脚,尽兴而归。
宁花细心的将火灰铲起倒在了路对面的雪堆上,还拍了拍,确保火已经完全熄灭才回家。
难得明天大年初一,不用出工,今晚大人小孩都不着急睡觉,夜已深,还能看见有人从大路上走过,宁溪也不想早睡,又不上学又不用上街,晚上跟姐姐悄悄开个茶话会吧。
她悄悄溜到爸妈的房子那边,想装点瓜子花生啥的,吃着唠着才够味儿嘛。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哥哥宁成大声讲了一句“又不是我爷,凭啥让咱们管。”
“你声音小些,还怕别人没笑话够咱家吗?”宁会芬刻意压低声音怒道
宁溪家的房子正靠着外面的小路,墙皮薄,如果正好有人经过,大声讲话真的能被听的一清二楚,以前家里发生点争执,有时候出去后就会有那脸皮厚的问怎么吵架了,村里没啥新鲜事,找点可以说嘴的事罢了。
宁成一屁股坐在炕上,低着头,不再说话。
宁会芬见状,坐在凳子上,也开始沉默,直到宁溪在外面站的感觉都要冻透了,才开口道“你六爷不是你亲爷,却是你亲爷的亲兄弟,你爸他亲叔,咱不能完全不管,可是我也气的很,他在兄弟里面年龄小,以前脾气就爆,没想到他这次能把人家腿打断了,我也气的不得了,出了这种事,他们兄弟八个,再加上一大帮儿女,一人出点钱给人该看病看病,该赔钱赔钱就行了,还非拿你爷病重当借口把你爸给叫过去,还让你爸多带些钱,还好我当时多想了一下,不然这钱可就都没了。”
宁成出声,还带着些哭腔“妈,你知道我是咋回来的不?我自己一个人偷偷走到镇上路口,然后用你给我的一块钱搭车搭到县里,县里回家的班车正好是咱们大队剡家那边的兴科,他才把我捎回来的。我一天了一口饭都没吃。”
听着一向倔强的儿子哭着跟她诉苦,宁会芬心都要碎了,儿子平时爱偷懒耍赖,不是个会吃亏的主,也很少挨饿,没想到去了一趟那边,就这样逃也似的回来,那么些人都没人给娃管顿饭吗,娃早上十点多才走,谁家十点多还没吃早饭。
她又心疼又气,道“我让花花先给你弄点吃的,你晚上回来也没说,馍馍菜都凉了。”她起身想抱抱儿子,可是农村人不擅表达感情,儿子也大了,这样总觉得有些别扭,伸了伸手,还是出去了。
宁溪躲在房子外墙连接着大门一边的角落里,宁会芬没看到她。
只等宁会芬给大女儿去安顿给宁成做饭的事,宁溪乘机跟着进了屋,刚才听的有些糊涂,那边的什么六爷打伤人,为何还要自己家这个已经当了上门女婿的侄子出钱,他自己没儿女吗,听说那边族里人口多,队里几乎都是于家一个姓的,这么多人都凑不够?还有,爸为啥没回来,而是哥哥狼狈的回家,爸又没带什么钱去,待着有啥用呢,过年都回不来。
她听妈安顿完做饭的事,屋子里只有她们母女两人,主动招认刚才都听到了,然后又问出了这些疑问。
宁会芬神思有些恍惚,一愣道“你听到也好,也知道一下那边的人都是什么样的,免得以后被他们连累,还说我欺负你爸,不孝顺你那边的爷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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