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就没敢再问了。
刘大勇叹了口气,轻拍了一下白琳瘦弱的肩膀,看了一眼怒火中烧的王强“你妈是嫁人了没错,可那也不是她的本意!
死人哪儿能逃得了活人的摆布?!”。
“她……死了?”,王强往前进了半步,声音颤抖的问。
刘大勇眼眶泛红,喉结上下滑动了好几次才闷声回道“死了,等你等的都疯了,不愿嫁人,最后被逼到上吊自尽了……
死都死了,又被家里两万块钱给贱卖了,嫁给百里之外一个死了十几年的老鬼……”。
王强“???!!!”。
白琳“???!!!”。
路川“……”。
花二“……”。
十几秒后,排练厅响起一男一女撕心裂肺的哭声。
王强和白琳痛哭之时,刘大勇这个看上去凶神恶煞的胖子也别过脸去悄悄抹了两把眼泪。
三更半夜,此起彼伏的哭声听的路川心里也莫名觉得堵得慌。
他起身,走到情绪还算平稳的刘大勇身旁“过来,我有话问你”。
刘大勇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面若冰霜的花二,犹豫了两秒,默不作声跟了过去。
排练厅一角,路川冲数米外的白琳扬了扬下巴,压着声音问刘大勇“她肚子怎么回事?”。
刘大勇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依然痛哭不止的白琳,一脸惋惜的摇了摇头,又长叹了口气“这孩子,命太苦了……
说起来,这话就长了……
王强爹妈死的早,他大伯,也就是王珊珊她爹王铁匠,看他实在可怜,就让他到自己家住,谁知道住着住着,住出了段孽缘……
纸是包不住火的,俩人的事儿被王铁匠发现后,王铁匠就趁夜悄悄把王强赶出了村,把珊珊天天锁在家里。
可谁知道,那时候珊珊已经怀了王强的孩子。
碍于名声,王铁匠没有带珊珊去医院打胎,寻思着等珊珊生完孩子,如果孩子健健康康,就给孩子找个好人家送走。
可这么近的关系生下来的孩子,你说她能正常吗?
小琳生下来就是个肚脐眼里长那玩意儿的怪娃娃,王家一看,当夜就把孩子给带到后山上准备埋了。
得亏我当时偷偷跟去了,弄出来了点动静,把王铁匠吓得丢了孩子就跑了。
后来我抱着刚出生的小琳跑到镇上找了个小旅馆住了一夜。
第二天我回村收拾了点东西,带了点钱,给家里人留了个字条说外出打工了,带着孩子就来了平城。
那年,我19,王强16,珊珊也才15岁……
不瞒你说,我喜欢王珊珊,打小就喜欢,就算她从来不正眼瞧我,我也喜欢,往死里喜欢,天天扒墙头偷看她、往她家扔煮鸡蛋……”。
回忆起往事,刘大勇这个糙汉子像个少年似的,横肉遍布的大脸上流露出难得一见的柔情和羞涩。
“白琳肚子上的……”,路川见他越讲越跑偏,忍不住又提醒了一句。
刘大勇‘哦’了一声,从那段‘美好的单恋’之中抽回思绪,脸上羞涩和柔情渐渐褪去“这孩子肚子上那玩意儿不好治,国内的医生都说手术风险太大,得出国治,少说也得七八十万的花费。
怪我没本事,到现在才攒了二十来万……
为了这个病,小琳平时都不敢去公共澡堂子,上了大学之后也是趁着宿舍同学都睡了才敢洗洗。
几个舍友觉得她行为古怪,有一天就锁了宿舍门,闹腾着把她衣服给扒了……
之后她们变本加厉,不仅拿这事儿威胁她,抢了她文艺汇演的女一号,还把她骗进洗澡房,拿着剪子说要帮她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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