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刚才还慌不择路的睡衣女像是睡着了似的被他背着,脑袋无力的搭在他的肩头,长长的头发垂在他的胸口。
听到渐渐逼近的脚步声,“兔女郎”抱着胸十分警惕的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刚好和几米之外的那双阴冷眼睛对上。
又一次的,四目相对。
睡衣男放缓了步子,喘息声很重。
“兔女郎”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
十几秒后,睡衣男背着吊带女从“兔女郎”身边走过,进了小区后门。
“兔女郎”在原地呆站了半分钟后,也走进了小区后门。
“影片”,到这里就结束了。
如同第一次那样,属于桐一的死亡真相卡片也在“影片”结束的瞬间自燃了。
睁开眼后,路川起身去拿了瓶矿泉水,拧开盖子后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心口,那种拥堵感更强烈了。
原来花二和桐一曾经以这样的方式“擦肩而过”过。
如此一来,关于花二的死亡真相中为什么有行李箱的“戏份”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那么……如果按照这样的“套路”推理,刚才在桐一的死亡真相“影片”中出现的吊带睡衣女人……是陈玉?
为了求证心中猜测,路川并没在那些疑问上多做纠结,而是立刻拿起属于陈玉那张死亡真相卡片,进入了属于她的“影片”。
干净整洁的客厅中,一个穿着深蓝色睡衣的男人正站在窗口位置打电话。
因为是面对窗外,所以看不到他的脸。
在他身后几米之外,开放式厨房里,一个穿着白色吊带睡裙的女人正看着锅中翻滚的面条发呆。
柔顺的长发遮住了她的整张脸。
大约两分钟后,睡衣男打完了电话,将手机随手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转身朝她走去。
“再煮就烂了”,他伸手关了燃气。
吊带女人像是被他的话电到了一样,向旁边闪了两步,依然保持着头发遮脸的低头姿势。
睡衣男拿起筷子在锅里拨弄了两下面条,撇了撇嘴,把筷子扔进洗碗池,朝吊带女人逼近:“已经煮烂了,你说怎么办?你是很清楚的,我最讨厌吃煮烂的面。”
“我重新给你煮”,吊带女攥着双拳,试图从他旁边绕过去。
“我的心情已经被你破坏了,陈玉,你说你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干不好呢?像你这么糟糕的女人,谁娶了都算是在做善事吧?”,睡衣男在她从身边经过的瞬间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
陈玉没说话,用力挣了一下,挣开了他的手,朝那锅面走去。
“你竟然又敢把你那点蛮力用在我身上?陈玉!别人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我看你是伤疤没好就忘了疼啊!”,睡衣男不依不饶跟了过去,再次粗鲁的拽住了她满是淤青的胳膊:“你妈妈刚才在电话里又开口问我要两万,我想是为了能让你那半死不活的老爹再多活几天,你说这笔钱,做为你的合法丈夫,我给还是不给?”
陈玉没接话,拳头比刚才攥的更紧,指关节已经微微泛白,呼吸也比刚才急促了一些。
“你就这么不懂感恩吗?这几年我在你们家花了也有几十万了吧?为的是什么?难不成为的是每天回到家看到你摆出的这副怨妇样子吗?”,睡衣男抬起另一只手,一脸不悦的拍着陈玉的脑袋。
陈玉的头发被他拍的乱七八糟,但她依然没有接话,也没有抬起头。
“你以这样态度对我,是希望早点参加你老爹的葬礼吧?那好吧,我就如你的愿,我这就给你妈妈回电话,告诉她,她的女儿不让我给她钱”,睡衣男收回手,皮笑肉不笑的转身离开,走出两步后又回头一笑:“我倒不是心疼每月这几万块钱,可哪有人愿意花钱找不痛快呢?”
说完,他耸了耸肩,朝放手机的茶几走去。
当他弯腰拿茶几上的手机时,陈玉缓缓抬起头,露出了被订书针订住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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