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亮的声音落下,从酒肆后院走出一个膀大腰圆的彪形大汉,头上戴着一个月牙金箍,随着他的出现,冰霜开始逐渐融化。
缝合道人看着来人,撇了撇嘴角,似有不屑。
“马头陀,原来这个酒肆是你开的啊!你不好好追随牛头马面,竟然跑这里来私开酒肆!”
马头陀?牛头马面?
任小周眼神微闪,没想到这酒肆老板跟牛头马面有关系,正愁着不知道怎么与他们搭线呢!
马头陀大笑一声,“你缝合道人不也是一样吗?不好好跟着申判官当师爷,私自在北城门开酒肆!”
“竟敢这么跟我说话!是谁给你的胆量?”
缝合道人眉头一皱,浑身鬼气轰然爆发,直逼马头陀。
酒肆内阴魂纷纷后退,此等力量哪是它们这些小鬼能承受的。
马头陀脸色顿变,当即凝聚阴气,堪堪抵挡。
“缝合道人!你我原本井水不犯河水,可不要太过分了!”
缝合道人冷笑一声,“井水不犯河水?你抢了我的客人,算不算?”
马头陀一边吃力抵抗着缝合道人的威势,一边怒吼道“放屁!你在酆都城,我在枉死城,何来抢你客人一说?再说了,我抢了你哪个客人?”
显然,如此纠缠下去,马头陀根本不是缝合道人的对手,这一点双方心里都很清楚。因此缝合道人才想摧古拉朽搞定马头陀,好尽快办自己的事,而马头陀则希望直接挑破矛盾,也好尽快脱身,免得在缝合道人手里吃亏。
缝合道人收回威势,指向正坐在墙角津津有味品酒的任小周,似乎酒肆内发生的事与他毫无干系。
马头陀看向任小周,当即面露怒意。
“缝合道人你太过分了!这阴魂只是在此饮酒,与你何干?”
缝合道人冷笑一声。
“小子,我看在牛头马面的面子上,称呼你马头陀,其实你在我眼里不过就是个毛头小子!识相的话我的事你别管,否则我只能代牛头马面教训你了!”
说罢,缝合道人不再搭理马头陀,自顾自走向任小周。
“小子,你是主动跟我走,还是让他们把你抬出去?”
任小周又倒了一碗酒,然后认真品尝起来,对缝合道人的话置若罔闻,更是对他视若无睹。
其实倒不是任小周不愿意搭理他,而是他刚出现的时候,任小周瞥了一眼,喝下去的酒险些一口涌上来,他那热闹非凡的脑袋实在是入不了眼!
“听没听见主人在跟你说话!”
一个小厮走上前,伸手就要抓向任小周。
黄炳见状直接捂上眼睛,与此同时那小厮伸出去的手瞬间化为虚无,小厮满眼惊惧,想大声呼救却怎么也喊不出来,忽然他的眼神由惊惧变成绝望,难以想象这一瞬间他经历了什么!紧接着,他的身体逐渐化为虚无,眨眼的工夫,这个小厮彻底消失了,就如同他从未在这里出现过一般。
从小厮伸手到小厮化成虚无发生的过程,虽然在场的阴魂都看在了眼里,但不过只是眨眼之间,就是这一眨眼,如果过了漫长时间!
击败一个阴魂容易,可是要绝灭一个阴魂,即便是十殿殿主也未必能做到!
酒肆里的阴魂都愣住了,缝合道人更是吓地说不出话!
任小周抿了一口酒,淡淡地说道“缝合道人,哑巴了?刚才不是挺威风的吗?”
缝合道人这才反应过来,其他跟随他而来的阴魂,连滚带爬跑出了酒肆,任小周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小鬼,对他们只需震慑即可。
缝合道人虽然惊惧,但还不至于因此夺门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