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爷爷听肖红萍说出刘敏打了她的话,愕然惊悸地差点掉了下巴骨;不明事理地看看肖红萍又看看刘敏,心中不禁叽咕道:“刘敏一个七岁的孩子,在这个家庭一直是刘二和肖红萍出气包;肖红萍打刘敏那还正常,说刘敏打肖红萍;这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火爷爷不相信刘敏会对肖红萍动手,挠挠脖子嘿嘿笑道:“刘家大妹子开甚玩笑,刘敏是你的孩子一直逆来顺受;你说一句话她也不敢犟嘴怎么会打你,不要开玩笑啦!”
“这是真的仁甫大哥!”刘二一旁插上嘴:“今日我也觉得太阳从西边出来啦!一向乖得像绵羊的幺妹子真的对我家娘子的猪婆脸扇了一巴掌……”
刘二说出猪婆脸三个字吓得吐了吐舌头慌忙改正过来道:“不不不,是我家娘子的脸不是猪婆脸!”
刘二纠正了口误后无手舞足蹈道:“幺妹儿啪的一声扇了我家娘子一记耳光,声音非常响亮;就像过年时柏树村的破锣敲响,我家娘子的脸顿时成为牛粪坨……”
火爷爷想笑没有笑出来,刘二这段话起码有三处腌臜矬子女人:猪婆子、破锣、一坨牛粪。
肖红萍听刘二这么讲话,牛粪脸早就气成酱猪肝;追到刘二跟前“呸”地照面门唾了一口,叽哩咕哝骂道:“说你娘的板板子,你个死娃头也来腌臜老娘!”
肖红萍骂了一声,高喉咙大嗓门道:“你娘才是猪婆子,你奶奶才是一坨牛粪,你妹子才是破锣唦!”
刘二本来想舔老婆的腚,哪料被她撂了一蹶子;站在地上面红耳赤不知说什么才好。
刘二这么一说惹恼了肖红萍,火爷爷却受到震撼:这么说刘敏果真打了矬子女人?
火爷爷心中想着转向刘敏看了几眼。
刘敏抬头挺胸道:“火爷爷,是敏子扇了那女人一记耳光!”
火爷爷眼睛瞪得像牛铃,往刘敏跟前走进几步端详着她;只见七岁的小姑娘肌肤净白,红光满面;红润的小嘴唇包裹着玉米粒一样的牙齿忽张忽闭,两只乌油油的眼仁珠子仿佛山涧的野葡萄。
火爷爷盯视刘敏大半天忍俊不禁道:“幺妹儿,真的是你打了她!”
火爷爷没有说出“娘”只说了声“她”
刘敏理直气壮地抬起手臂指指矬子女人道:“这女人欠揍!”
刘敏说出的这一句话,让火爷爷瞠目结舌:此前的刘敏哪里敢这样说话,见了矬子女人和刘二大声大气也不敢出的,一边低声说话还得一边察言观色;可是今日……看来太阳真的从西边出来了……
刘敏见火爷爷低头想事,慷慨激昂地扬扬手臂道:“刚才水牛叔叔送给敏子二两碎银子,说是他在长波山买了几只羊没有给人家钱;让敏子打柴时给羊主人还上!”
清清嗓子提高声音道:“水牛叔叔走后,敏子将二两碎银子装在衣兜内;见这个女人打那个男人!”
刘敏不想再把矬子女人喊娘,也不想再把酒鬼刘二喊爹;称呼这个女人和那个男人,火仁甫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刘敏说完上面的话定定神,愤怒不已道:“这女人打那男人,敏子上前阻拦;她竟然将竹棍子往敏子身上擂,敏子一把将竹棍夺到手中折断撇远处去;可是装在身上的二两碎银子掉地上了!”
蹙蹙眉头大气凛然道:“这女人和那男人看见掉在地上的二两碎银子,竟然像疯狗看见屎坨子扑上来抢夺;但最后被敏子夺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