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红萍被火仁甫和刘敏夸奖得脸上放光,心中不禁荡起激动的潮波;看了一眼火仁甫和刘敏道:“火大哥和敏子不是要上稻田去吗?干脆你们吃了饭再去吧!”
肖红萍说着,把蒸米饭的前锅揭开来见米饭已经整好;便就亲自拿碗给火仁甫和刘敏盛了一碗,醋溜白菜盛在一只盘子里端到院子里放在那块石头上。
三人对面而坐,有滋有味地吃起饭来。
刘敏一边吃着饭一边惊叹肖红萍的变化,后悔自己此前不应该扇她几个耳光;还将那根竹棍子折成两半截扔到远处去。
可回头一想:自己当时如果不那样做,肖红萍恐怕还是河东狮吼骂断街;正因为有了那几巴掌,肖红萍才学乖了。
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有人天生下来就被抽的命;皮鞭不停地在后面抽,他(她)倒乖得像只绵羊;勤谨的像条狗。
刘敏心里想着,不禁惬意起来;毕竟她现在的思维是后世二十一世纪医学博士的意识,分析判断问题的能力已经定型。
刘敏和火爷爷跟肖红萍一起吃过饭要上稻田去,肖红萍破天荒地盛了一碗饭;上面搁了菜让刘敏给刘二带去。
刘敏从肖红萍手中接过他盛好的饭菜,脸上显露出捉摸不透的神色……
刘敏家的稻田在柏树林东南庄的料峭处,那一片子地全是集贤寺的公田;方丈委托一个名叫苟延的南郡人做账房先生。
苟延比主子厉害,将东南庄料峭处这块公田全部租赁给柏树林的村民;每年的地租一粒也不能少。
刘敏的家稻田和麦田去年因为没有及时浇灌干枯歉收,连租子也交不上;苟延领着寺院里的一帮和尚打手把刘二揍了一顿要把土地收回去,火仁甫站出来平息了风波。
火仁甫诘问苟延:“交不起租子就打人,还要收回土地这是哪家的规程!”
苟延理直气壮道:“这是集贤寺的规程!”
火仁甫回敬道:“那么如果能把租子交完呐!”
苟延见火仁甫身躯高大,威风凛凛;有点怯火地应答一声:“只要把租子交上地亩原封不动!”
苟延说完这话没有了下言,火仁甫不依不饶道:“火某带刘二把欠下的租子交上,可你领和尚大人的事怎么办?”
围上来的乡亲们早把苟延恨得咬牙切齿,见火仁甫如此询问,异口同声说:“用打人的帐抵消租子,要不这帮秃驴一个也甭想离开这里!”
苟延见自己和十几个和尚已经被柏树林的几百号村民围起来,知道大事不好;只好答应火仁甫不要再提打人的事,一粒租子也没收两下里抹平。
刘二家的稻田和麦田是在火仁甫和乡亲们的保护下才存在下来的。
刘敏一边往稻田里走,一边回想着火爷爷对她们这个家庭的关心和保护;心中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
一块一块的稻田展现刘敏眼前,她从五岁起就在稻田里浇过水;说是她浇水,其实是火爷爷让火水牛陪伴着她浇;刘敏只能跟在火水牛后面大惊小怪地喊这喊那,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现在正是稻田浇水的时节,进水口的池塘那边却围着一群人吵吵嚷嚷,刘敏不知那是干什么;把目光收回来时又看见刘二蹲在塄坎上神情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