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浦分析道“现在搞武装起义那是肯定不行的。为什么呢?因为形势对我们是极其不利的。这次夏州之所以从一场内部矛盾发展成灭顶之灾,根本原因就是因为夏州各部之间不团结;各部都在观望着形势的发展。而李克文——李克文是李继捧的叔叔——手握大权,边境上尹宪率领的中央军也是虎视眈眈!我们要是现在就贸然起兵的话,估计战旗还没升起来呢,朝廷军队就打到银州城下了。我们银州的军队向来就没有什么作战能力,到时候还不是等死?大丈夫能屈能伸,现在不如就先低个头,自动撤出银州到漠北去安身立命。到那时联系诸方豪强,再共谋大业也不迟啊!”
张总参谋长在这样的危机存亡之秋,能有如此敏锐的眼光实在是难能可贵的。
张总参谋长这番分析与后世的那位伟大的政治家、军事家不谋而合
第一,同样的形势。敌强我弱,随时都有被吃掉的危险。
第二,同样的方针。“不计一城一地得失”,主动放弃目标大的城市,转入广大农村去,广泛发动群众,开展游击战争,最后“由农村包围城市”。
第三,同样性质的根据地。后世伟大的政治军事家选择军阀混战的夹缝中生存发展,张浦选择避难之地漠北也同样是宋、辽之间的夹缝。
李继迁身处其中,可以视宋辽两国的情况变化随意而动;张浦无愧于有眼光的战略家。
张浦是汉人,出生在银州就是后世的陕西榆林以南的人;如果站在宋朝的立场上判断这家伙就是个汉奸。
问题是银州当时是党项人的天下,宋庭鞭长莫及;他给李继迁做参谋长也是使命使然。
千百年前的张浦能有如此的眼光,真的是让人佩服的无以复加。
想刘备能从一个四处混吃混喝的“中山郡王之后”成为蜀汉开国之君,开创魏蜀吴三足局面;那是靠的诸葛亮“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而西夏能和宋、辽成鼎足之势也和张浦的谋略分不开,李继迁得到这样一位高参算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经过长时间的激烈辩论,最后李继迁决定采纳张浦的意见,“避走漠北”。
可是这时候朝廷派来的传诏使就在城里死盯着李继迁,李继迁面临的问题已经不是走不走,而是怎么走的问题。
一旦出走的事情暴露,那李继迁也难免被硬绑入京;于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大逃亡“便就上演了。
就在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反宋复夏战略研讨会”会议召开的第二天,整个银州的人都听到了李继迁的老奶妈去世的消息。
李继迁是不是真有一位乳母,他这个乳母是不是真的死了;千百年来没有一个准确考证。
反正这么一闹,李继迁奶妈死了的消息便是满城皆知。
经过了几天的悼念活动以后,李继迁准备把老奶妈送到城外去安葬;这个赵光义派来的诏使当然也没有办法阻拦了。
你总不能拦着人家尽孝吧,于是几十个人的送葬队伍从远处望去一片雪白,人们披麻戴孝,前面是各种响器,后面是纸人纸马,中间夹着的是一口黑漆漆的棺材。
这样的场面,怎么看怎么是标准的送殡;可是一出城门一切就都变了,棺材里装得不是尸体而是兵器,李继迁就这么以大出丧的方式在宋使的眼皮底下完美的演出了一场“胜利大逃亡”的好戏,策马扬鞭直奔了地斤泽。
从此,宋夏之间的“蜜月期”彻底结束,取而代之的是长达两百年的战火烽烟;而李继迁也开始了他他漫长的旨在恢复祖宗基业的斗争。
我们之所以要来这么一段叙述李继迁的文字,这叫拔出萝卜带出泥!
李继迁17岁那年已经上西南边境的松潘地区扩充实力,而此刻李继捧在他的叔叔李克文上书全家迁徙京城;还用宋太宗赏赐的金银珠宝开了一个名叫“鸿运典当行”的商号做生意时,李继迁却选择了叛宋;不能不说这家伙是个头上长角身上长刺的劳什子。
蒋青和杨广在鸿运典当行当借到一千贯的钱币后,兴奋的心情难以言表。
张老板又把目光从二轱辘眼镜上方射出来问了一声“二位军爷,你们当借的钱币是马上急用,还是先寄存老夫这里等候使用时再取!”
蒋青一怔,不明事理地凝视着张老板;只见他那二轱辘眼镜片子下面的目光有点狡黠,便就追问一句道“老板这话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张老板不屑一顾地说着“老夫是说军爷不急于用钱就先存贮在老夫这里,老夫会给二位出具同等价值的票据;使用时持票据领取即可!”
杨广听张老板讲得有理,便和蒋青咕哝几句;蒋青看向张老板道“张老板既然这么讲话那末将就直言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