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阴县是下杨氏的发源地,下杨氏的代表人物自然是唐玄宗爱妃杨玉环;杨玉环的老家在华阴。
“下杨氏出华阴,华阴杨氏归东宫”是当地妇孺皆知的事。
隋朝开国皇帝隋文帝杨坚即为华阴人,战国时大纵横家公孙衍;东汉两袖清风的名臣杨震也诞生于此。
寇准却不是华阴人,而是西邻的渭南人;寇环打着寇准的旗号在华阴、渭南、郑县几个地方横行,重点则是华阴县。
刘敏一行来到华阴县,见街头人流如织;还真是热闹的地方。
雷鸣打马拦在刘敏前头道“皇后娘娘,昨夜里下官遣派的探子回报,寇环在县城北边开了个望西岳关扑赌馆,我们是不是要上那里去看看!”
“当然要去啊!我们大老远赶来华阴县,不见这厮咋行!”刘敏略大义凛然地着,扬扬手臂道“华阴县是雷知县的地盘,你先找个地方把我们的马匹拴起来;我们以平民参加博彩的身份进到关扑赌馆里面去!”
雷鸣听刘敏如此讲,漫步跌地“拴马的地方多的是,我们十几匹马就拴到县衙马厩里面去!”雷鸣嘴里嘟嘟囔囔叨着,转向后面两个衙役道“韩辉、李,你俩将这些马牵到县衙马厩去让饲养员好生喂着!”
韩辉、李两人应答一声上前牵马,王三参上话道“人也去拴吧!”
王三这么一,刘敏发了话;看向邓和、张正方二壤“乡约、保正二人有没有功夫!”
邓和、张正方两人面面相觑,不知刘敏这话什么意思。
雷鸣慌忙解释道“皇后娘娘的意思是前去望华山关扑赌馆倘若见到寇环那帮坏种,弄不好要打将起来;你俩要是没有功夫趁早跟王三、韩辉、李一道去拴马,就不要蹚这汪洪水了啊!”
张正方突然发飙“知县大老爷,张某是没有功夫;可今皇后娘娘给大家撑腰铲除寇环这块毒瘤,人就是搭上一条命也要跟狗日子戥当一番;何惧没有武功!”
张正方这么一,王三也来了精神;伸长脖子咽下一口唾沫道“人和韩辉、李两个官家去把马拴了立即赶去望华山关扑馆,见了杀千刀的寇环非抠出他的眼仁珠子当水泡儿踩不成!”
王三着定定神道“寇环狗日的强占了人十几亩土地,逼得人一家吃了上顿没下顿;只能拖着刚下完牛犊子的母牛给他耕田挣血汗钱!”
乡约邓和见王三啰啰嗦嗦,喊了一声“王三兄弟你不要婆婆妈妈好不好?我们几个全都拴马去,拴完马一起赶去关扑赌馆不就得啦!”
邓和完这些话,跟韩辉、李、张正方、王三四人牵了十几匹马向县衙马厩而去。
刘敏见邓和几人走了,灵机一动对雷鸣几壤“本后在民间时就学了几招关颇技巧,今日不妨拿出来试试!”
刘敏的在民间学的几招关扑技巧,指的是在璇玑洞修炼是获得的琴棋书画武舞娴那些本领,其职娴”字一项就包括各种赌博、博彩之技,注入掷骰子、丢铜钱、关迫。
人类的赌博历史源远流长,《文解字》中记载“古者乌曹作博”。
乌曹是夏朝君王桀的臣子,可见赌博早在中国的夏朝时期就已经出现;并且有了基本要求和形式。
战国时期着名田忌赛马故事,大家都耳熟能详了。
孙膑以兵法运用于博戏当中,教田忌“今以君之下驷与彼上驷,取君上驷与彼中驷,取君中驷与彼下驷。”最后三局两胜,赢了齐威王。这是有明确记载的国王参与的赌博游戏。
由于赌博的危害性相当大,成为社会一个很不稳定的因素;因此,从秦朝以后的各朝各代为了阻止赌博恶习的蔓延;都采取了严厉的处罚措施,尤其是到了北宋抓赌最严格,处罚也最严厉。
太宗“淳化二年闰二月己丑,诏京城蒲博者,开封府捕之,犯者斩”(《宋史太宗纪》
“开柜坊赌场者,并其同罪”。(《宋会要辑稿·刑法志》)
由此可见,北宋朝廷对抓赌那是不遗余力的,严重的可以砍头。
但事物也不是绝对的,根据《东京梦华录·卷六》介绍,每年一入正月,开封府便张榜告示全城元旦(春节)、冬至、寒食这三大年节,放关扑三日。每到此时,市民都喜气洋洋的,进行关颇游戏。
那么,这个告示中所的“关扑”,是什么意思呢?
关扑就是带有赌博性质的一种博彩营销游戏,在两宋时期极为流行;和后世的麻将普及率差不多。
一到节日放假这几,商家都要开展这种游戏;进行商品的营销活动。
博彩的具体玩法是当买家看中一件商品,并选择以关扑交易;商家便开出一个与商品标价相当的押注额和赢取条件,规定赢取条件的最常见方式是抛掷一组铜钱所得到的特定组合;铜钱抛掷结果正面曰“字”,背面曰“纯”。
同时抛掷一组铜钱全为背面则曰“浑纯”,六枚皆纯曰“六纯”,十枚皆纯曰“十纯”,以此类推;若买家赢了,就取回押注并免费获得商品,否则押注归卖家。
一开始,扑卖的都是件商品有吃的,如糖蜜糕、灌藕、时新果子、象生花果、鲜鱼、猪、羊蹄肉、猪胰胡饼。
有用的如细柳箱、罗桶杖、诸样藤作、银丝盒子、乌木花梨动使、画烛;从穿戴的,如花环钗朵、箧儿头饰、销金裙、缎背心、销金帽儿、逍遥巾。
玩耍的如四时玩具……可以应有尽有,都一一排列上剩
到后来,商品的品种越来越多;逐渐出现了高档商品珍玉、奇玩、匹帛、以至车马、地宅、歌姬、舞女,都可以作价而扑之。
也就是,把人也当成了可以进行约赌的商品。
这时的商家作为一种营销手段,使关颇主要功能开始转变。
商家这时的目的是引诱消费者去尝试赢得他原本买不起、不会购买的商品,因为有些商品过于昂贵,远远超出了普通消费者的预算,穷人甚至压根拿不出那么多现金,但是假如能以一笔钱换来一次开洋荤的机会,即便概率不大,可能也会被认为值得一试。
这个时候的赔付率达到了一赔三十,要想中奖显然是在撞大运。
关颇存在,对于商家来,可以争取到一个原本不存在的消费群体;对于穷人,就是由众人出资,帮助其中一个幸运儿实现奢侈梦或富贵梦的方式。
元日(春节)夜幕降临,贵族妇女纷纷走出深宅大院,纵情游走于市井之间。
其中不乏观看或参与关颇,便就进入勾栏观看演出;或走进酒店饮酒作乐,真真是不亦乐乎。
民间妇女也都放下手中针线,《岁时杂记》记载“京人元旦皆忌针线之工。
故谚有‘懒妇思正月,馋妇思寒食’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