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
冷不丁的,又被李文渊会心一击。
他仔细想了想,这么多年来,他好像的确经常闯祸,这事儿如同家常便饭一般,但大哥除了偶尔对自己叹气,从来不会责怪自己什么,总是默默地帮自己摆平一切。这样的大哥,他上哪里去找!
如今被李文渊这般赤果果的挑明,黑衣人在觉得自信心受挫的同时,忽然觉得,自己这些年来,似乎很对不起大哥。
这次大哥交代他的事情,他也没有办到,被抓回来也就算了,如今还被“威逼利诱”的,将背后的主顾给抖了出来。也不知道大哥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会如何看待自己,会不会对自己很失望?
黑衣人此刻,陷入了怀疑人生的情绪之中,他整个人如同一颗焉了的豆芽,脑袋耷拉着,毫无生机。
李文渊看了一眼黑衣人,微微挑了挑眉,这黑衣人的心理素质,未免也太差了一些吧?他不过就是说了几句,这黑衣人就已经这般了?
这年头的人,心灵可真是脆弱。
李文渊摇了摇脑袋,打算将空间还给黑衣人,让他自个儿想一想,他这会儿,还有更要紧的事情去做呢。
打击完黑衣人的李文渊,并不觉得自己此举有何不妥,他与谢瑜一同往李府的另一个方向去了。
黑衣人的大哥,被关在另一个房间里。
早晨时,听说他还没有醒,李文渊便先来找黑衣人了,毕竟真正掳走欢儿的,是这个黑衣人。但如今一番交流下来,这黑衣人不过是一个工具人罢了,真正拿主意的,应当是他的大哥才是。
李文渊见到蓝衣男人的时候,他一直都昏迷着,因而李文渊也不知道,这黑衣人的大哥究竟是一个怎样的角色。
不过听到黑衣人这般说,他能够摆平这么多祸事,依然在江湖站住了脚跟,还能让知府大人找上门来。从这些方面看来,李文渊觉着,这蓝衣男人大约也不会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否则就不会在江湖上存活下来了。
虽说江湖比不上官场,这般多勾心斗角的事情,但江湖上素来血腥,动不动就动刀子见血,官场在这个方面,也是与江湖无法相比的。一不小心,可能小命就丢了,命都没了,哪来的勾心斗角?
由此,李文渊得出了一个结论,官场之中的勾心斗角,多半都是闲出屁来,才会做这样的事情。那些个老油条,都是日子过得太安逸了,因而总是盯着别人不放,想要别人手中的东西,一旦有个什么事情,立刻就跳出来给人家这么一下,想要将对方的东西占为己有。
而在江湖上,大伙儿显然都不是讲道理的人,若是你让我不爽了,我捅。你一刀就是了,还需要讲什么道理?拳头硬,才是道理。
江湖就是这般简单粗暴的存在。
大约也因为如此,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官场有官场的规矩,因此江湖与官场,素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
知府大人会找来江湖中人办这件事情,而没有动用自己手下的人,大约也是担心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也许连蓝衣男人都不知道,自己摊上这么个脑子不太灵光的弟弟,居然轻而易举的就将知府大人的身份被曝光出来了。
若是知府大人知道这件事情,也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吐血。
这会儿脑子不太灵光的黑衣人,还在柴房中思考人生。他并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件事情,李文渊在心中是如何看待他的。若是知道,黑衣人恐怕又要气炸了。
谢瑜步履平稳的跟在李文渊的身侧,李府上下并不奢华,没有夸张的布局,更没有一眼就能看出不凡的装饰。
一路走来,府中只是简单的布置了几座假山,引了一汪活泉,从假山中流下来,清澈的泉水剔透冰凉,开凿的水池中养了不少胖嘟嘟的锦鲤,一看便是精心呵护着长大的,它们悠闲地游来游去,似是完全体会不到人间的忧苦,只是活在自己清凉的池子中,享受着快乐的时光。
谢瑜路过一个花园,花园外被篱笆包围,里面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儿,有的连谢瑜都叫不上名字。如今春天已来,花园中的花儿都冒出了花蕾,相信再过不久,它们便会竞相绽放,引来蜂蝶无数。
李文渊似是察觉到谢瑜多瞧了几眼这花园,立刻开口道:“这花园谢公子可是觉得不错?”
谢瑜点了点头。
“没想到李老爷这般有兴致,这花园布置得极美。”
李文渊笑了笑,开口道:“我可不懂侍弄这些花花草草,都是欢儿自己做的,她爱极了花儿,这花园也是她亲自打理的,不假于他人之手。”
谢瑜听罢,愣了愣。
“这花园,居然都是李小姐一人侍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