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赓初战不利,惨败回城。相反,黄衣部士气大盛,朝着墨风城大步前进。
墨风城中,陈赓阴沉着脸安排了残兵败将,没有去找徐太玄,而是跪在徐宁的门口请罪。
“夫君,陈将军这样,不太好吧?”丁小娘小心翼翼的说道。
自从陈小青有了身孕,丁小娘很荣幸的得到了专门伺候徐宁的机会。她也很机灵,经常找到机会就勾引徐宁。
她不懂,不是徐宁不爱她。而是徐宁怜惜她。不知道从何而来的记忆告诉徐宁,十四岁的女孩子还太嫩,是一朵娇嫩的黄花,毁伤不得。
“有什么不行?又不是我让他跪在那里的?”徐宁无所谓道,嘴里还吧唧吧唧的吃着零食。
屋子里很是安静,将所有的打扰都关在了门外,两人说话亲近了许多。
或许,也跟丁小娘伺候了一天有关系。
“可是,现在掌权的是爹爹,不是夫君。陈将军这样做,爹爹脸面不会好看。”
“哼!他还不好看?那么我呢?我千辛万苦积攒了点银子,招兵买马,又去草原找来了横财,这才有了现在的规模。为了装备,我又叫青龙卫去帮我物色人选,这才有了陈小青。能付出的,我都付出了。他不过是一句话就拿走,我的脸呢?又在哪里?”
徐宁对此耿耿于怀。想到这一点他就觉得不舒服。
如果父子两人理念相同也就罢了。可两人根本不一样。
徐太玄谨小慎微,凡事没有八成把握绝不肯去做。徐宁是三分把握就敢去做。两人做事的方式,风格更是天差地别。
目前来说,暂时说不上谁好谁坏。两人心中对各自的隔阂也很清楚。但是两人都没有去解释和接纳的打算。
“夫君,徐家的事情你做主和爹爹做主有什么区别呢?”丁小娘不懂。
徐宁顿了顿,叹口气道“这些你不必知道。只要有人懂我就可以了。”
他说的是李香君。李香君和他差不多,和父亲李道通并不是很融洽,思想也是差别很是有一些。李香君还和徐宁一样的地方在于,她没有试着去接收,而是果断的选择自己的选择。
如果丁小娘就这么下去,她永远走不进徐宁的心里。
两人说说话,聊聊家长里短,很快就过去了三个时辰。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到了夜晚,天上飘下的已经不是什么雨滴了,而是细小的冰雹,最大的比大拇指还大一些,最小的,就和人的犬齿差不多大小。
夜风又吹得急,冷风吹到人的身上,一阵阵刺骨的寒冷。
陈赓还是跪在那里,而徐宁和丁小娘已经上床就寝了
徐太玄从黑暗中一步步走过来,就站在陈赓的背后。
陈赓摇摇欲坠,却没有发现身后已经有人站在那里。
摇晃来,摇晃去,天地间仿佛只剩下黑洞洞的寒冷,陈赓意气消沉“难道,主公永远也不会原谅我了吗?”
他有些绝望,他的初心是为了主公,为了新军。只是没有想到,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敌人罢了。
“主公,您若是还不出手,墨风城就危在旦夕了!最迟明天早上,宣城一定会进攻!到了那时候,主公您何以自处!”
陈赓悲哀外加绝望。
终于,啪嗒一声,他昏倒在地上。冰凉的地面又将他刺激醒过来。陈赓挣扎着想要跪好。
一双温暖的双手,在一声叹息之后出现在他的腋下,将他扶起来。
浑浑噩噩中,陈赓以为是主公徐宁出来了,大喜,嘶哑着说道“主公,您原谅我了么?”
回应他的不是徐宁清冷的男声,而是醇厚的中年人声音“蠢材,难道除了你主公,这墨风城就没救了么?这么折磨自己,是为了什么!”
陈赓的心晃晃悠悠的又一次掉落下去。
但是面对墨风城的危局,他不得不强打精神“将军!黑衣部尚未归心,北方还不能撤离!咱们目前能够用的兵力,只有三万到五万之间。宣城倾城而动,咱们很可能腹背受敌。将军!这时候主公才是最好的人选!”
徐太玄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对徐宁有些嫉妒有些骄傲。甚至连他自己可能都说不清道不明自己和徐宁究竟是怎么回事,究竟是什么心思。
“你小看了你自己。也小看了青龙军。和你对阵的,根本不是宣城的兵马,探子已经带了一些尸首回来。这一仗,你们杀了一千多人,都是鬼方的精兵,黄衣部的人马。这样你还要自轻自贱吗?”
“将军!!您只看到黄衣部的损失,难道没有注意到末将损失了多少人吗?两千人!整整两千人跟着末将,回来的只有六百多。那些人都死在那里了!将军,山坳的时候,主公面对的是黑衣部的精锐,几乎没有损失就拿下了他们。末将和主公相差甚远!”
“那是因为我!我在前面顶着,所以徐宁才可以搞七搞八。现在要他一个人面对对手,他哪里是对手了?”徐太玄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