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一阵怒吼。原本站在后面的乡民忽然站出来一大堆,一个个从腰间抽出长刀兵器。
“谁人如此放肆?岂不是造反?谁?站出来!”
好家伙!和尚目瞪口呆。那些乡民,看起来脸色青白,一点都不起眼,竟然都是这人的手下?藏得好深!
江湖传言,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何况这许多的长刀长弓了?
众多山上的和尚们立刻变了脸色,纷纷埋怨自家兄弟“师兄,过了过了!亭长慈悲,你怎能如此呢?”
“师兄,说道理归说道理,可不带吓唬人的!”
“师弟,这事师兄我要说句公道话,你这确实过分了。人家好好讲道理,你这是干什么?”
七嘴八舌的,只叫那和尚道歉,算是服软。
和尚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不知所措。可叫他低头,那是万万不能。
不仅仅因为他是他们的族人,不仅仅因为他是他们请来的,还因为,他是禅寺方丈的亲传弟子了。
就在这时候,一声佛号。一个满面庄严,慈眉善目的禅师从人群后面一步步走上来,走到了亭长面前。
此人,正是牛山禅寺的主持。
众人紧张万分,总以为两人必然要分一个高下了。纷纷大喊大叫,为自己人加油。
亭长却冷笑一声,昂头道“怎么?大和尚也要来管闲事?”
“方丈!此人欺人太甚……弟子……弟子……”方才的和尚两眼通红,竟然落下了眼泪。
方丈轻轻摇头,伸出枯瘦的双手,为弟子擦拭泪珠。
“慈恩,你着相了。区区小事,何必挂碍?”他扭头对亭长说道“当年,贫僧和太守坐而论道……”
亭长冷哼一声,斜视一眼方丈。“当年的太守,已经自缢身亡了。如今的太守乃是徐宁徐公子。不知道和尚是不是要请我家公子来讲讲道理?”
这道理没法讲了!这可是连鬼方都不怕的人啊!方丈心中震怒。
“不错!贫僧倒是忘了这一点。不过,徐家的家主徐太玄居士,还有襄王殿下也是在敝寺题过字的。”
这一下亭长可不好胡说了。
徐太玄是徐家家主,徐宁徐公子的父亲。襄王殿下是除了隋国公权势最大的皇亲国戚。甚至亲自代领了青城的太守。好像都是得罪不起的人物。
亭长为难了一会,咬牙道“好!这些且不提。大人物自有大人物的考量。可是这里是徐家主亲自下令改道的。大和尚你又怎么说?”
大和尚想了想,说道“政令么,朝令夕改也不是没有的事情……”
他原本想要说的是,自己去找徐太玄说说,说不定这上游就不改了。
万万没有想到,亭长脸上却露出诡异的笑容。只见他往后一让,露出后面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来。
“夫人,您可听清了。不是小人胡说,这些和尚就是这么看咱们徐家的。朝令夕改,好一个朝令夕改!”
大和尚吃了一惊,连忙施礼道“亭长不可胡说,贫僧可不是这个意思。”
那女子已经冷哼一声昂然道“你不必多说了。方才的每一句话本姑娘都听见了。你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你是想和我徐家开战么?”
本姑娘?完了!怎么遇到这个小魔头!!
一年多以来,半个大卫都知道徐宁摊上事了,找了一个小魔女上门。这小魔女正是丁小娘,最最不讲道理。
有人就说了,遇到任何一个人都能办成的事情,遇到这个姑奶奶就一定会搞砸了。
哪怕方丈这种手眼通天的人物也是一阵阵心虚。
现如今,北方大地,还有谁不怕徐宁的吗?一个都没有!
既然说不清楚了,和尚索性说道“夫人,徐公子的令旨固然是不可违背的。可是,乡村也自有乡村的民俗。这个,这个……”
“你是要代他们出战么?好得很!本姑娘视民如子,正好代替他们出战,你有什么手段,使出来就是了!本姑娘接着!”
姑奶奶,要不是贫僧不敢伤了你,就你这样的,早就扔给山里人生猴子去了!方丈脑门上全是汗水。
他怕,乡民无知,却不怕。对他们来说,什么徐公子,什么少夫人,都是和他们一样的人。再说了,这里是千龙城,又不是你宣城,得意什么?
这么想着,他们大声鼓噪起来“方丈,试试就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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