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逃回族群,想要告诉族里人发生的事情,可强光再现,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前线战事一直吃紧,无人区外的恶兽一直在攻打边陲的城市,无论是人族或是异族都不想它们进来,因为那是没有感情只有杀戮的怪物。
被迫处于统一战线的异族和人类本身就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前线只有生死和杀戮,那样的血腥里,很难保持着理智,但作为统一战线的表面盟友,他们的冲突并没有完全爆发。
藏在深山的异族曾经很是强大,但由于他们追求纯净的血脉,导致族人越来越少,以至于越来越落寞。
每年他们会派出一位强大的战士前往边陲的城市,与其他的异族和人类一起抵抗外敌。
然而,那一年,那个战士逃了,那个族群灭了。
灭族的事情很快传开,人类震惊,异族嗔怒。
本就暗藏的矛盾更是像找到了宣泄口,一触即发。
战场上人类和异族甚至摒弃了表面上的合作,各自为战。
那一年死了很多人,异族的,人类的
唯独那个本该被杀死的孩子没有死,他活了下来,而且活得好好的。
前线战斗的女人退了下来,她被救了,于是她带着孩子远离了前线,救命恩人并没有出现,只留了个地址。
留下的地址很远,远在十区的某个不知名的城市里。
女人不愿再呆在前线,生完了孩子,心爱的男人离去,甚至还派人来杀她,她的心已经死了,前线已经没有让她可以留恋的东西。
抱着怀里那个身上布满鳞片的婴儿,她踏上了前往十区的征途。
婴儿慢慢成长为少年,他的四肢开始发育,女人也变成了妇女,日渐消瘦,越发劳累。
他没有如妇人所想长成一个怪物,相反他的身体越来越强壮,甚至远超同龄的孩子。
妇人也是一位异能者,但孩子并不是,长途的跋涉变得极为的漫长,走走停停,那孩子已经长到8岁。
他渐渐明白事理,听母亲将过去的故事,包括那个该死的父亲,还有不知名不知样貌的救命恩人。
在旅途中,少年很是安静,沉默不言,尽管他已经是个大块头,但看上去还是那样的愚笨,只会跟在母亲的身后,默默的前行。
可他心里都明白。
比如母亲走入酒楼,在呆了几个小时之后被一个满口黄牙的老男人搂着走出来,他知道那是为了什么。
憔悴的母亲的捧着手里琐碎的钱,都只是为了让他吃上一口饭。
旅途漫长,他们也不知道经历过多少这样,那样的事情。
他都明白,所以,他都记得。
不管是那个在小城里满口黄牙的驼背男人,还是那个大腹便便浑身汗臭的小眼睛男人,又或是书生气质却对他母亲吐口水的年轻人,他都记得。
遗憾的是,他的母亲并没有陪他走到十区,也没有陪着他走到那已经泛黄发烂的纸条所表示的地址。
在某个风轻云淡的傍晚,在前往某个城池的郊区,她的母亲随着暮光倒下,倒在溪水旁。
少年记得那个画面,她像是往常一样,累了坐下来歇歇,想饮一口溪水,可她倒了下去,栽倒在溪流里。
少年愣了很久,他没有见过这种事情,溪水窜流将妇人的身体渐渐带向远方。
他追了上去,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涌出无限的孤独,心口仿佛被切开,里面有着说不清的东西流出来,很痛。
夕阳西下,暮光渐去,溪流的水并不急,他捞上了她,可她却永远的闭上了眼。
……
……
少年没有放下母亲前往十区,他见过死人之后被火化,于是他在郊区的森林里放了一把大火。
大火熊熊,烧了几天几夜,他用捡来的还算完整的瓷罐装上了所剩无几的骨灰。
然后带着它,转身向着来时的路走去。
少年偷了把刀,一把不起眼的杀猪刀,从一个插科打诨昏睡的肉铺老板的摊位上顺来的。
他记忆力很好,很多事都记得清楚,比如那些年走过的路,遇见的人。
于是,他背着瓷罐,拿着杀猪刀,回去杀人。
那一年,他十岁,那一年死了很多人。
都是些小人物,可却引起了执法者的关注,他们渐渐摸索到了源头,最终发现行凶者竟是个少年。
当遇见和看到他的时候,他正手起刀落的砍着一个哭喊的年轻人,刀下的他从嘶吼到无力,从无力到无声,最终彻底的成了少年手下的一滩烂泥。
正如屠夫板上的肉,稀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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