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摄像头如夏婉所说,果然已经完全拆除,她轻叹了口气,关上卧室门,爬上床,双脚交叉蹬掉拖鞋。
空调热度上升,她摸了一把脖颈,隐隐发汗,“啊……”她艰难的起身挪到浴室。
温热的水流滑过她的眉眼,肩头,脚踝。
林雅慕闭上眼睛,任由水流迎面浇下。
浴室里只有水流声和她的呼吸,林雅慕的眼前发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她选择性遗忘的片段。
她猛的睁开眼睛,眼前一片血红,蹲下身往后缩“不是的,不是的。”
她的头不受控制发晕,耳边传来尖锐的惨叫“谁,是谁?”
半个小时以后,林雅慕从浴室里走出来,她围着暖棕色的浴巾,脱力的到在床边。
徐辉,她再一次想起了他,脑海中却充满恐惧。原来他不止在她面前碾死过蚯蚓,林雅慕无法忍受那些溅到面颊上的温热。
“呕”她快速抱过床头的垃圾桶,吐的昏天黑地。
想到那些时候吃过的鸡鸭鱼肉,林雅慕就忍不住反胃,此刻她才意识到,徐唯根本就不是正常的杀鸡砍鱼,那是虐杀。
林雅慕拿起手机想打电话,可打开通讯录,她竟然不知道该联系谁。
微信消息的叮咚声响在耳边,林雅慕抓起手机,周廷鸾给她发来一张图片,憨态可掬的大白兔奶糖纸和文字信息“很甜,谢谢。”
她极力控制住自己想给他打电话都,他明天还要上课呢。
胡乱给周廷鸾回复了消息,林雅慕把自己团起来缩在角落里。
她开始焦虑,想不明白自己这些天到底做了什么,她怎么会去找那样一个可怕的人。
心底的不安分子在叫嚣,林雅慕拨通李文昌的电话“叔叔,他是不是出不来了,他出不来了,对吗?”
“你说什么呢,雅雅,你怎么了。”李文昌从睡梦中被电话铃声叫醒,对面人的声音尖锐又充满恐惧,把他惊出一身冷汗。
“你怎么了,雅雅,深呼吸,别怕。”他握紧手机,快速走出卧室。
徐辉会死吗,她无力的垂下手,手机应声滑落。
“喂”李文昌的声音渐渐远去,林雅慕才反应过来,她苦笑回复他“我没事,就是做噩梦了,挂了。”
手机对面传过来一阵阵忙音,李文昌紧锁眉头,套上了外套准备出门。
“文昌。”卧室里夏婉被惊醒,他停下动作,又褪下了外套,“我在。”
他思索片刻,拨通了一个号码。
对面很快穿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音,李文昌紧了紧手心“谢谢你啊,徐唯。”
“没事。”他挂了电话就匆匆下楼推出自己的山地车。
街道上只有霓虹灯闪烁,迎着晚风,徐唯依然渗出一背汗,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林雅慕所在的小区,上到三楼。
“砰砰砰”的拍门声有些急促,林雅慕从腿弯里抬起头,她站起身往外走。
咯吱,门被打开,徐唯被吓了一跳,林雅慕苍白着一张脸,眼眶通红,浴巾外松松垮垮裹了一件长外套,发丝软趴趴的贴着脸,甚至还在往下滴水。
走廊里的风穿堂而过,林雅慕不受控制的打了一个冷战。
“你怎么来了?”
“你没事吧。”徐唯下意识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没事。”她轻拂开他的手“李文昌让你来的。”
“他担心你,走不开。”
“嗯。”林雅慕点点头,她走回客厅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徐唯的胸口起伏,呼吸还有些急促,但现在这些对于林雅慕却是能感受到生命存在的搏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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