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郑东这么说,骆宾王心中稍定,那本蓝皮书自己也看过,除了那两句宣示主权的话以外,自己竟然什么都没见到。
但之前郑东照着写照着念,一举一动也不像是假的,怕是那本蓝皮书真有什么神奇之处。
不过既然自己看不到,那除了郑东以外别人也看不到,既然郑东把诗作安在自己头上,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只是这样一来就太过张扬,怕是会影响之后的大事,还是让郑东先收敛一下吧。
骆宾王思忖一番,便定下心来,对郑东说道,
“既然如此,为师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我们尚有大事要做,不可太过张扬,暂时先不要再看你的蓝皮书了!”
郑东嘴上答应,心里却没当回事。心说只要不给师父添麻烦不就行了,也可以不要脸的把诗作安在自己头上啊,别人问起,就推脱有个高人师父,不说名字就行了。
这边唐之奇也进了房间,并且点燃了三盏油灯,这是唐之奇和徐飞联络的暗号,三盏油灯代表有要紧事情,需要立刻见面。
果然,不到盏茶功夫,徐飞就出现了,
“唐先生,这么晚了有什么急事?”
徐飞没好气的说道,竟没有刻意掩盖声音,唐之奇赶紧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嘴上,示意徐飞小声点,然后低声说道,
“近日我发现那个郑东有些奇怪,不知徐管家这两日有没有探听到什么消息?”
“哦?有什么奇怪的事?”
“呃……这…”唐之奇迟疑了一下,旋即沉声说道,
“近日那小子作了几首诗,自知没有那份才华,便推脱是骆宾王梦中所作,我怀疑其中有诈,所以找你前来商量一番,顺便问问有没有新的消息。”
“不就是作了几首诗吗?那骆宾王有神童之称,睡梦中作几首诗算什么!我看唐先生未免有点小题大做了!”
徐飞不耐烦的低吼,言罢又瞥了唐之奇一眼,“依我看,怕是唐先生心生妒忌,想要借我的手除掉骆宾王吧!”
唐之奇心中大骇,瞪着眼睛看着徐飞,半张着嘴说不出来话。徐飞轻笑一声,不屑的说道,
“怎么?被我说中了?你们这群腐儒,除了会舞文弄墨,就会互相攻讦,不知道老爷为什么要找你们一起做事!哼!”
说完便转身跳出窗户,不见了踪影。
唐之奇的脸胀成猪肝色,气的身子发抖,但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徐飞离开。
自己的心思被徐飞猜个正着,正要狡辩两句,却又被徐飞出言侮辱,真是快要气炸了!
但唐之奇知道,自己的妻儿老小都在英国公的手里,自己也没法跟徐飞翻脸,虽然自己和徐飞都是英国公手下的狗,但至少人家徐飞是内院的狗。
当初唐之奇为了表明会盟的诚意,将一家老小拱手送到扬州英国公别院,从那时候起,唐之奇就已经上了英国公家的这条大船,现在再想要下船也已经不可能了。
唐之奇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两颗浑浊的泪水从沟壑纵横的老脸上划过,滴落在地上,激起一层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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