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宾王伸手拦住一个中年壮汉问了两句才知道,刚才是主人在讲今天诗会的过程,这壮汉一听要什么曲水流觞,而不是先上菜,就转身走了。
“哈哈哈…看来先走的这一半人,都是为了混吃混喝来的!”
骆宾王等那壮汉过去,哈哈笑道。
郑东低着头,用细若蚊吟的声音嘀咕道,“我们不也是嘛!”
“嗯?你刚说什么?”没想到竟让骆宾王听见了。
“啊!我说来了好多人!”郑东赶忙掩饰。
“没事,这不就少了很多嘛!”
骆宾王抬手一指,只见刚才剩下的小半人群,又走了一大半,眼看就剩下不到百人了。
三人走上去,便听那木台上一个戴着头巾的年青人高声说道,
“本次我家老爷举办诗会,旨在以诗会友,无需名帖,只求各位贵人作诗捧场,小可先替我家老爷谢过各位贵人!”
拱手完毕,那人俯身延手,说了声“请!”,就在前带头走了。
人群中又是一阵窃窃私语,最后走在郑东三人前面的,只有不到三十人了。
骆宾王毫无顾忌,大步流星的跟了上去,唐之奇也紧随其后。
郑东有些奇怪,那么多人就因为几句话就放弃了?古人不是很擅长作诗吗?怎么一听到作诗就都走了,真是没意思。
不过,现在只有二三十人,自己应该有机会表现,想到这,郑东也不在乎自己穿的是什么了,也抬起头紧紧跟上师父。
到了亭前,只见已经有人陆续落座了。
亭子旁有人工挖出来的约有一尺宽的小水渠,水渠两侧的岸壁参差不齐,水渠弯弯曲曲的在亭子前绕了个大圈,前面来的人就松散的坐在水渠旁摆好的草席上,每个人的面前也都放着两盘吃食。
骆宾王和唐之奇找了个靠近亭子的地方,坐在了水渠的两侧。
郑东正打算坐在师父下游,却感觉胳膊被人扯了一把,回头一看却是刚刚在前面说话的那个年轻人,
“小相公请往前坐,这里是长者们的位置!”
郑东疑惑的看看他,又看了看骆宾王,只见骆宾王朝着自己笑着点了点头,郑东便跟着那人往前走去。
走了没几步,郑东就被安排在一个背靠几棵竹子的地方,郑东满脸疑惑,试探性的坐下,看看两边,除了前面有个穿着白衣的少年,其余也没几个年轻人,自己又一个也不认识,很是尴尬。
而且那些人都穿着宽大的长衫,布帕为冠,有些竟然还袒胸露乳,一点也不像是读书人!旁边的几个人也对郑东这个生面孔感到好奇,但并没有上前询问,都忙着交头接耳,谈笑风生。
谢维桢扫了一眼,发现来的差不多了,就走到亭子里,准备说上两句,
“各位世叔,世兄,世侄,在下谢维桢这厢有礼了。今日召集诸公在此聚会,皆因在下见这钱塘湖初夏盛景,有感而发,遥想三百年前我祖谢文靖公,曾与王右军等人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曲水流觞,唱和诗文,遂成一段佳话,传唱至今。
“今日,我欲效王右军,文靖公故事,在这慕才亭与诸公以文会友,共赏钱塘美景,辅以美酒佳肴,岂不快哉!还请诸公各洒潘江,各倾陆海,在下先饮此杯!”
说罢,谢维桢端起羽觞,一饮而尽,众人见之,一片喝彩,郑东也一脸懵的跟着众人抚掌叫好。
只见谢维桢满面红光,面带喜色,朝后招了招手,然后回到水渠边自己的位置上。
不一会儿,郑东就看见水渠里的水哗哗啦啦的流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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