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即使再疏密的计划,也会出现一些不可避免的问题。
虽然五十个校尉把魏思温的命令传达的很清楚,但面对城墙射下来的箭矢,这些没经历过战阵的士卒还是害怕了。
有部分人压根就不敢往前跑,队伍便乱了阵脚。
还有一些人根本没有跑到预定位置,远远的把土包扔过去,就匆忙回头了。
无论校尉如何大喊,依然控制不住乱象。
魏思温面露凶狠,拔剑在手,踢马上前。
面对着慌乱跑回来的兵卒,猛然挥剑,一个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的士卒被剑锋划过胸口,鲜血从伤口喷涌出来,眼看就没命了。
魏思温用滴着鲜血的脸指着地上的尸体,高声叫道,
“众军听令,如再有不遵军令,仓惶失措,乱我军心者,此人便是下场!”
众人见状,这还得了!
回头看看背后,校尉领着十多个手提大刀的壮汉堵在后面,就是为了拦下临阵脱逃之人。
众军心想,往前冲不一定会死,而往后退必定会被自己人杀了。
与其被自己人杀了啥也落不着,不如一口气跑到城墙下完成任务,这么多人一起,弓箭也不会长了眼睛就射自己,仗打赢了兴许还能得个赏赐。
于是后面的四十多个二百人团,纷纷报着这种心理,依照各自校尉的指示冲上前去。
然而,越往后面就越发艰难,土山越来越高,士兵们也要爬上高坡才能把土包扔到高处。
这也给了城中守军更多近距离打击的机会,冲锋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土山也垒得越来越慢了。
眼看时间渐进日中,已经只剩下最后两个梯队了。
然而土山的最高处距离城墙还有一段距离,魏思温策马回身,来到韦超的面前,告诉他再分出两千兵马,迅速扛土挑沙,完成最后的攻坚任务!
两人也都建功心切,立刻按照魏思温的计策下令。
这样一来,在后营的一万士卒全部扔出土包之后,中间无奈的出现了将近一个时辰的空档。
这也给城中的守军充分的反应时间和休息时间,润州刺史李思文也终于明白北门和西门都是假象,只有东门的土山才是真正的主攻对象。
于是趁着中间这一个时辰的空档,李思文把北门和西门的守军撤回大半,用来全力守卫东门。
魏思温见到东门上出现了李思文的大旗,以及垛堞中出现越来越多的人头,知道李思文已经察觉到自己声东击西的策略,增加守军了!
看着远处还在匆忙挖土的两千士卒,魏思温不禁对韦超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韦超也都觉得这样一来,攻城就更难了,但依然异口同声的劝魏思温道,
“军师不必太过忧虑,我等定会披荆斩棘,视死如归,攻下润州的。”
魏思温点点头,拍了拍韦超的肩膀,转过身,嘴角露出一抹不可察觉的狡黠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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