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何出此言?莫非因为唐长史之故?”见徐敬业点了点头,魏思温面带微笑,“大都督不必如此忧虑,虽然唐长史此举有损士气,但我军昨夜大胜的事实是不可磨灭的,大都督应趁此机会论功行赏,必然能收拢众军的气势!”
徐敬业沉思片刻,觉得魏思温说的很有道理,便要让人把杜求仁叫来,却被魏思温拦下,徐敬业才想起来是魏思温来找自己可能有事,便不好意思的笑道,
“忘了问了,军师来找我有什么事?”
魏思温则一脸正经,
“回禀大都督,属下觉得,敌军今夜必定会再来袭营!”
“哈哈哈,军师多虑了吧?李孝逸生性怯懦,如今已经输了一阵,如何敢再来?”
“大都督此言差矣,李孝逸虽然怯懦,但其手下不乏谋臣勇将,而且武曌还给他派了个魏元忠作监军,之前击破韦超和二老爷的计谋,恐怕多出于此人之手,大都督不可不防啊!”
“那依军师之计,我军该如何防备?”
“属下认为,敌军这次必定不会再从正面直接进攻,但下阿溪向东下游河段水流迅猛,不适合大军偷渡,所以,敌军必然会从上游水流缓慢之处渡河,然后沿溪而下,直冲我军左翼!”魏思温走到徐敬业面前,一边说,一边在桌案上比划,“我军只需要以逸待劳,在左营中多立草人,多点火把以为疑兵,实则在营外埋伏,待敌军冲进大营,我军可三面齐出,将其包围在营中,一举歼灭!”
“好,那就依军师之计!”徐敬业朝账外大喊,“来人啊,擂鼓聚将!”
不多时,众将汇聚大帐中,徐敬业按照和魏思温商量好的布置,命徐敬猷率两百人在营中往来走动,以为疑兵;郎将王那相,冯宇领五千人埋伏于营后;郎将陈宁方,刘以达领兵五千埋伏于岸边的芦苇丛中;韦超则领兵五千,埋伏在大营西南五里外的山坡后面,待敌军一过,就将其退路堵死。
“众位将军务必时刻警惕,只待营中火起,几位将军从三面一起冲出来,将敌军团团围住,便可关门打狗,瓮中捉鳖了!”
众人领命称喏,各自退下去准备了。
韦超因为之前战败,本来以为会受到大都督的责罚,却没想到仅仅几天之后,大都督的亲弟弟也丢城失地了,这下韦超就有恃无恐了。
但后来听说军师魏思温曾在大都督面前说过自己的坏话,便对魏思温怀恨在心,今天又被安排了这样一个高风险的任务,瞬间让韦超觉得这都是魏思温一手造成的。
韦超也不相信官军会蠢到这个地步,刚刚劫营失败,怎么可能会再来,于是便对这次安排给自己的任务不以为意,漫不经心的来到山坡后面,支了个帐篷睡大觉去了。
傍晚,日将西沉,高知义部已经悄悄渡过溪水,马摘铃,人衔枚,仗着一点日光,沿着河岸悄悄往东行进。
而此时的韦超正呼呼大睡,手下的士兵都是没有经过正规训练的,自然没有所谓的斥候暗哨,所以他完全不知道,此时高知义的五千兵马已经将要接近己方大营了。
而下马步行的高知义,也不知道,自己正一步一步的钻进了魏思温的阴谋圈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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