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坚持不下,互相推来推去,郑东看着头大,但又苦于插不上话。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骆先生不收,父亲也不要坚持了。”
那人走进屋来,众人望去,正是秦晙。
只见他穿着素色的棉袍,外面罩着鹿皮大氅,脚上套着短靴,径直走到骆宾王面前,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礼,又朝郑东也拱拱手,两人都站起来回礼。
在和秦善道见礼之后,秦晙接着方才的话茬说道,
“但骆先生如今初到京城,刚刚授官又无俸禄,京城米贵,骆先生难道要带着郑兄露宿街头吗?”
秦晙从父亲手中拿过钱袋,走到骆宾王面前,恭敬的递过去,
“这些钱就请骆先生暂且收下,就当是我秦府借给骆先生救急的,骆先生意下如何?”
骆宾王看着面前弯着腰的秦晙,又扭头看了看下首的郑东,后者还处在刚刚暖和过来,偶尔搓手的状态。
骆宾王心下寻思了一番,觉得自己这个当师父的,不能让徒弟跟着自己吃苦。
正犹豫间,秦晙直接把钱袋塞到骆宾王的手中,“骆先生就不要再犹豫了,先拿着吧。”
“是啊,骆先生,小儿说的不无道理,就请收下吧。”
秦善道见自家儿子如此眼疾手快,连忙在一旁帮腔。
骆宾王把钱袋放在一旁的几案上,朝秦善道和秦晙抱拳拱手,“那骆某就却之不恭了。”
“哈哈,好!”秦善道大喜,“晙儿,吩咐下去,准备酒菜,为父要好好招待两位客人。”
“这不妥吧?拿了钱,骆某已经心感不安了,怎么好再叨扰将军!”
“无妨无妨,平素里也就我和晙儿两人吃饭,冷清的紧。今日骆先生驾临寒舍,怎么好让二位空腹而还?”
自从进了洛阳城,一直都没再吃什么东西,几个时辰折腾下来,骆宾王其实也有些饿了。再想想郑东,肯定也是强忍着没说而已,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秦善道自是十分欢喜,两人留下吃饭,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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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几缕北风吹过,寒意逼人。
几人吃完饭正在堂中叙话,郑东如厕回来,才发现已经开始下雪了。
鹅毛般的雪花扑簌簌的往下落,仿佛是从树上被震下来的,这才几分钟的功夫,地上已经是一片雪白。
郑东转念一想,自己来到唐朝已经这么久了,然而却没有什么成就。蓝皮书上的任务,恐怕一时间也无法完成了。
低着头,踏着青石板往屋里走,一头撞在了秦晙的怀里,后者扶住郑东,惊声问道,
“郑兄为何低着头走路?看起来垂头丧气,无精打采的。”
“sorry!”
“啊?骚瑞?什么意思?”
郑东一脸的惊恐,连连摆手,“没什么没什么!我是在感叹这雪下的好大,真是天降的祥瑞啊!”
“这雪是哪门子的祥瑞啊?”
“诶~将军岂不闻冬天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吗?这这么大的雪,不正是瑞雪兆丰年嘛?”
秦晙用力的摇摇头,表示一句也没听说过。
郑东拍了下脑袋,自己在干什么啊,这些谚语都是近现代才出现的,唐朝人哪里听过。嗨,今天可能有些糊涂,老是说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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