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东只有爵位,而没有职事,因此每日的工作就是在封地和神都之间来回跑。
时间转眼来到二月,郑东已经把曲辕犁和驯服的耕牛发了下去。
郑东为了精耕细作,觉得一上来不能贪多,于是选了师父那靠近洛水的六百亩地,以及自己的四百亩,共一千亩地。给每头耕牛和曲辕犁分配的任务量为五十亩,不多也不少。
每五十亩地,是一户雇农的工作范围。
郑东从每户中挑出一个精壮汉子,不能太年轻。然后召集到一起,亲自教他们如何种植小米。
这些久经日晒的农户,个个都认为自己是老把式,哪有功夫听郑东这个毛头小子胡咧咧。无非是看在郑东是主家的份上,给个面子而已。
然而,当郑东说起选种育苗的细节之后,那些农户开始对郑东说的话有些认可了。
在郑东亲自下田,给农户们演示曲辕犁的用法,以及后续的追肥除草等措施之后,农户们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十六岁的主人家,确实是个种地的好手。
“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们要记住,让自家的婆娘娃娃都在固定的地方如厕,这样就能把有限的肥料,最大限度的使用好。”
郑东蹲在田埂上,面对着二十个农户和六百亩田地,开始指点江山,仿佛是在指挥千军万马征服世界一样。在郑东心里,种地确实不是一件小事。
农户们一听连上厕所都要限制地点,不由得面露难色,但郑东有的是办法去管理。
郑东瞪着眼睛望着农户们,面色惊恐的说道,“你们有没有见过虏疮?”
农户们听到郑东说出这两个字,也都大惊失色。他们听老人说起过,大概在三十多年前,有一种名叫虏疮的恶性疾病从西方传到了中土,很快就遍布海内。
得了这种病,头脸至全身都会长疮,不过几天时间,就会像火疮一样疼痛,上面还不停的冒着白色的脓液,一旦染病,用不了多久就死了。
农户们心生恐惧,不知道主家说这个干什么。
“我告诉你们,这虏疮就喜欢传染到你们这种随地解手,不爱干净的人身上,你们可得小心了。”
“啊?”
“这是真的吗?”
人群中登时就炸了锅,众人七嘴八舌的询问郑东。
郑东压了下手让他们安静下来,“但是,这种病是可以预防的,只要你们按我说的去做,就能远离这种恶疾,甚至远离很多中疾病。”
“真的吗?”
“那请爵爷告诉我们怎么做吧。”
“请爵爷吩咐,我们一定按您说的办。”
郑东点点头,还可以,民心可用。
嗯?这念头不对啊!
应该是孺子可教
回到家,郑东听师父说起今日朝堂上发生的变故。突厥阿史那骨笃禄部再度寇边,朝廷因为该派谁前去讨伐而争论不休。
结果,正谏大夫,同平章事沈君谅口不择言,提起大将军程务挺被害一事,扬言说如果程大将军仍在,突厥定然不敢进犯。
这虽然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但眼下谁敢冒武后之大不韪,把这事提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