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正堂西侧的班房后面,有个临时的停尸间,那个刺客的尸体就摆在那里,一名年纪差不多四十多岁的仵作,带着一个助手正在检查。
魏元忠等人进了房间,仵作即上前来,“魏大人,您来的正好。”
“查出什么了?”
“回大人,尸体刚送来时,并没有特别明显的特征,虽然被砍断了一条腿,但从死者的面部以及上肢来看,却并不是失血过多而死。”
仵作走到尸体的上半身,“但就在半个时辰之前,死者的面部开始慢慢变黑了。”
几人顺着仵作手指的方向,白布掀开,果然是一张发黑的脸,比起昨天晚上发出叫喊时的惨白面孔,看起来要恐怖不少。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这人是被毒死的?”
见自家县太爷后面那个十五六岁的小子说话了,仵作看了看魏元忠,后者轻咳一声,“这是郑东郑爵爷,乃是此案的受害者。”
“小人见过爵爷。”仵作行了个拱手礼。
“不必多礼,说说你的看法吧。”
“爵爷说的没错,此人确实是被毒死的。”仵作有走到死者的断腿处,“爵爷,大人请看,死者伤口流出的血液,也有些发黑,依小人之见,这种毒应该不是出自于中原,至少关中及山东一带没有。”
郑东若有所思,“那他是怎么中毒的呢?是藏毒在身?还是被人下毒?”
“这”仵作皱着眉头,“这些还需要进一步验尸才能知道。”
郑东扭头看了一眼魏元忠,后者会意,对仵作说道,“那就接着验吧,此等丧心病狂的贼人,剖尸也无妨!”
虽然没有从这个人嘴里问出什么,但郑东已经猜的大差不差了,于是便向魏元忠告辞,与秦晙离开了县衙。
“秦兄,你也认为此人是死士?”
“嗯。”秦晙点点头,“来头不小,一般人家的门客是做不到这个地步的。”
“还有啊,刚才那尸体,秦兄怎么看?”
“怎么?你觉得哪里不对吗?”
“那仵作说,死者所中之毒,并非中原之物,可是这刺客也不像是西域外邦之人啊。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进京以来,并未招惹到谁,怎么会有人花这么大的代价行刺于我呢?”
秦晙停住脚步,捏着下巴开始思索。
良久,秦晙忽然叫了一声,“我知道了!”
“会不会是你开办琉璃厂,触动了那些胡商的利益,才让他们买凶杀人的?”
这一点,郑东想过,但郑东刚才也说了,刺客并非西域人士。
秦晙却解释道,“这一点,也得看深层的原因,如果说胡商出的高价,或许真的有江湖杀手愿意做这件事也说不定。”
“如果真是这样,我估计很难安生了。”
“这有何难,胡人敢在我大唐的京城行刺一位有爵位的官员,这是大罪,甚至可以影响到大唐与西域诸国的来往,朝廷肯定会非常重视的。”
郑东点点头,对于唐人的民族自信,他一点儿也不怀疑,毕竟这可是天可汗所在的国家,是盛世巨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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