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瑜茫然的点点头。
郑东又走到狄仁杰面前,“叔父,下面就只有一个小洞窟,顶上好像通着一口枯井,有亮光照下来,这个人就是我在洞里发现的。”
狄仁杰点点头,正要上前,却被郑东拦住,“叔父先别过去,侄儿不瞒叔父,这人侄儿认识,他被关了这么久,侄儿担心他会有些怕生,还是让侄儿来问话吧。”
“好吧,那我们先上去再说。”
虽然被布条蒙住眼睛,但还是能透过微光,谢维桢也渐渐适应了外面的亮度。
“你如果觉得适应了,就可以把布条摘下来了。”
谢维桢如蒙大赦,一把扯下布条,突然间被阳光直射眼睛,还是让他忍不住闭上了双眼。
眼泪流下来的时候,谢维桢也看见了站在人群之中,郑东身后的女儿谢瑜。
但理智让谢维桢没有第一时间扑过去,自己现在满身污秽,头发和胡须一块一块的粘在一起,一点没有当初江南才子,翩翩风流的样子。
“好了,谢员外,现在可以跟我们说说你的经历了。”
谢瑜闻言立时捂住了嘴巴,其实走出地下秘道之后,他就发现这个和郑东一起出来的乞丐一般的人有些熟悉,从身形,到步履,都太相似了,加上郑东给自己的嘱咐,谢瑜就已经猜了个七八分,现如今郑东喊出了名字,更是直接确定了谢瑜的猜想。
谢瑜无声的流泪,感染了谢维桢,两人都哽咽无声,郑东也不好打断。
“爹,你还是先回答郑大哥的问题吧,您想对女儿说的话,我们晚些时候再说。”
谢维桢用力的点点头,然后开始讲述自己这两年的遭遇。
最开始,谢维桢私下资助了徐敬业的谋反,埋在徐园地下的金银财宝,就包括谢维桢贡献的十万两白银。
这件事,只有谢维桢和当时的得力手下秦彦杰知道,并且这十万两白银也是秦彦杰亲手送到扬州的。
只是当时,谢维桢并不知道秦彦杰在送银子的时候就已经和负责接受银子的徐飞搭上了关系。
在朝廷大军平定徐敬业的叛乱之后,徐飞就彻底消失了,谢维桢的十万两银子也算是打了水漂。但这话谢维桢不敢跟别人提,也幸亏当时的杭州刺史詹穆思和谢维桢相熟,在谢维桢前往扬州的事情上也没有深究,归根结底就是当时没人知道这十万两银子的事。
在郑东和骆宾王被朝廷派的军队带走之后,谢家就恢复了往常的生活。
但令谢维桢没有想到的是,从过完年开始,秦彦杰就一直在对谢维桢下毒。
最开始,谢维桢并不知道,秦彦杰下毒也很仔细,一次两次根本没有任何感觉。渐渐的,中毒发展成了疾病,且日渐沉重。
后来谢维桢从秦彦杰那里得知,他所中的这种毒,来自西南土司的手中,中毒之人会感觉自己行将就木,但实际上却不会死。
因此在半年之后,谢维桢就因为各种痛苦的折磨而被去世了,谢瑜不知道实情,当着众宾朋的面大哭一场,谢维桢就算是社会性死亡了。
下葬之时,谢瑜因为是女眷不能前往,所有时间都交由管家和秦彦杰主持。
秦彦杰回来之后之前大体告诉了谢瑜坟地的位置,谢瑜便信以为真。
实际上,秦彦杰并没有把谢维桢埋进土里,因为谢维桢压根就没有死,只是暂时性的昏过去,失去了生命体征而已。
秦彦杰把谢维桢送到杭州郊外一个陌生的地方,一直到第三天,谢维桢才醒过来。
也就是在那里,谢维桢第一次见到了徐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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