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骆宾王停下筷子,“还有什么能让为师大开眼界的事情吗?”
“有啊!师父在京城没有听说吗?这次扬州答案的罪魁祸首,就是徐敬业的小管家,那个叫徐飞的刺客!”
“这个,为师倒还没有人听人说起过。”
“徒儿本来以为李参军是死于徐飞之手,没想到连后来的刺史刘尚和司马江弘仁都是他下的杀手。”
“竟然如此穷凶恶极?”
“这还不算呢,他还要用毒烟,杀死整个扬州城的百姓呢!幸亏狄叔父发现的早,这才救下了百姓,但还是有六个人中毒不治了。”
郑东把真个案子的重点串着给骆宾王讲了一遍,特别是说道自己和水匪隋国昌纠缠的时候,更是说的惊心动魄,让骆宾王吃饭都忘了嚼。
半晌,骆宾王才回过神来,咽下嘴里的饭食之后,温声说了一句,“你没事就好,为师没想到,这随便的一桩参军自杀的案件,背后竟然如此的凶险,早知道你会冒这样的风险,为师一定上书请求太后更换他人。”
师父还是那个师父,从在台州认识到现在,他依然对自己保留着那一份如同父母一般的关爱。
郑东有些泪目,又跪了下去,扑通扑通的给骆宾王磕头,边磕边说道,“徒儿孑然一身,幸得遇见师父,今生受师父大恩,徒儿必当永世不忘!”
“好好好,起来,快起来吧。”
第二天一早,郑东穿着正式的朝服,跟着一众大臣一起排在宫门之外。
卯时一到,宫门开,百官依次入朝,左肃政大夫也就是御史大夫作为朝会礼仪的负责人,要对整个陛见的过程进行监督和引导。
当然,对于前几排穿紫袍绯袍的人来说,这些礼仪早就已经烂熟于心了。后面站的那些穿青袍的人,因为不用参加常朝,因此还需要多多学习。
像郑东这样的十几岁就穿上绯红色官袍的人,终究还是少数。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就是说会有人专门来找茬的,你十七岁就坐到这个位置,让那些胡子一大把却还站在你后面的人情何以堪?
所以啊,攻击你是必然的,不攻击你的肯定也是在蓄势待发。
郑东也不是完全没有察觉到,而是他确实不知道该如何解决眼下的情况。
在大唐,心怀理想却没有相应的身份和地位,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实现的。为了达到目的而以朝廷的爵位和官职作为跳板,郑东认为这样做是唯一的路径。
等自己的学校盖好了,商业帝国成型了,那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到那个时候,你们就是求着我做官,我都不愿意做了。
对于站在郑东前面的那些身穿紫袍的宰相尚书们,还不认为郑东能够威胁到他们。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要么是前朝遗老,要么是武氏外戚,最不济的也是炙手可热的太后身边的红人,区区一个十七岁的毛头小子,还入不了他们的法眼。
当做一个奋进的晚辈还行,当做竞争对手就有些看不起自己了。
因此,郑东目前的处境也不是特别为难,大概就像是后世的一句网络流行语,“自我以上人人平等,自我以下等级分明。”
似乎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但郑东不是。
至少在唐朝这样的封建社会,还是做不到人人平等的。
就连眼下的朝会也是,绯袍以上,都是可以在殿内坐着的,但青袍的就不行,不仅没有地方坐,连殿门都是进不去的。
。
<scrpt></scr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