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武则天两手拿定纸条,正声的念道,“太后既能废昏立明,何用临朝称制?不如返政,以安天下之心。”
此言一出,百官立刻炸了锅,这语调,与两年前被赐死的裴炎如出一辙,但裴炎已死,太后不可能因为裴炎来旧事重提,百官们都在议论,这句话到底出自谁的口中。
前排宰相堆里,一个人坐立不安,脸色明显变红了,但因为坐在人群中,倒也没有被发现。他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又抬头看了看武则天,这一抬头,正好迎上武则天的目光,对视的瞬间,他就慌忙的低下了头,一激动,手中的笏板也摔在了地上,传出的声响,吸引了诸多目光。
坐在此人后方的骆宾王帮着将笏板捡了起来,正要问其原因,却听见武则天又发话了,“诸位爱卿,你们可知这句话是谁说的?”
整个宣政殿鸦雀无声,郑东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骆宾王实在有些疑惑,先是自己的长官把笏板弄掉了,现在又是自己的同僚在旁边不停的抖,这都是怎么了?
“贾大隐!”
武则天喊了一声,坐在骆宾王左手边的中年人立刻站了起来,走出了班列,“微臣在。”
“你来告诉百官,这句话是谁说的?”
“回太后的话。”贾大隐现在不止是身体在抖,连声音都有些抖了,“此言乃是中书侍郎刘祎之刘大人告诉微臣的。”
“嘶”殿内的温度瞬间升高了两度,百官的目光纷纷投射向坐在大殿右侧第三排的刘祎之。
骆宾王这才知道为什么长官和同僚会有这些反应了,挡住了有些人看向刘祎之的目光,骆宾王的脸都跟着红了,于是他只好赶紧把头一低再低。
武则天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了。
刘祎之也不敢抬头。
“刘相,事到如今,你还能坐在那里优哉游哉吗?”
刘祎之自知光靠躲是不行的,缓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因为坐姿不顺而出现褶皱的袍子,然后才出班垂首而立。
“刘相,刚才贾大隐所说的,可是事实?”
“回太后,贾舍人所说,句句属实。”
“刘祎之,如果朕没记错,你位列宰相,乃是朕所引用的吧?”
“是。”刘祎之不卑不亢,颇有些大义凛然的模样。
“但你如今有乃有背我之心,岂复顾我恩也?”
“太后,罪臣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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