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二楼楼梯转角处的纪秋灵,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院中发生的变化,见郑东给自己一个眼神,便立刻明白,这是要让自己带人去胡一桶家里搜查。
从后院出去之后,纪秋灵带上五个人。
胡一桶的家跟孙匠人的家都在兴教坊,离南市并不算远,上马就到。
家里只有胡一桶的妻子,说是婆婆带着儿子出去了。这年头,不像明清时期对女性那么严格,一般来说,女性出门并无不妥。
道明身份之后,胡妻就任凭纪秋灵的五个手下进去搜查。
其实就算纪秋灵不说自己是干什么的,仅凭那一身金盔金甲,胡妻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子,也是绝对不敢说什么的。
果不其然,在内院的卧房中,搜出了白色的假发和胡子,明显就是用来做伪装的。
找到了想要的东西,纪秋灵就可以回转,因此不到顿饭功夫,就回到了当铺前面。
把假发和胡子往胡一桶面前一扔,后者当时就跪下了。
愣愣的,也说不出来话,几个内卫奉命把胡子和头发都给粘上,这回又把那个波斯商人叫了出来。
远远的,波斯商人就用手指着胡一桶,一边走一边“就就就”的说不上话。
走到跟前了,后面两个字也终于憋出来了。
“就是他。”
“你确定吗?”
“尊贵的伯爵殿下,小人可以确定,就是这个人,他告诉我他姓孙,然后带我去验货的。”
“好!”郑东笑着拍了拍波斯人的肩膀,虽然有些高,但波斯人还挺识趣的微微蹲下了一些,好让郑东拍着舒服,“你可以走了,以后我会照顾你生意的。”
波斯人高兴地几乎要跳起来,但身份不允许他那样做,在郑东面前,说感谢的话他也只能跪着说,“尊贵的伯爵殿下,小人一定会永远记住您的善良。”
等到波斯商人走了,郑东看着一脸颓相的胡一桶,“你还有什么话说?”
“”
“不要以为你什么都不说,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
说着,郑东从旁边内卫的手里抽出了唐刀,掂在手里,“你说是不说?”
“”
还是沉默。
说实话,郑东毕竟是长在红旗下的三好少年,从小娇生惯养的,也从没有受到过什么校园欺凌,在学校的这么多年也都是平安度过的。
因此,很少有什么事情能把郑东激怒。但来到唐朝这段时间,郑东感觉自己的变化过于巨大了,不仅变得易怒,有时候按捺不住心中的猛兽,连杀人的念头都产生过。
这不,胡一桶的沉默已经彻底让郑东失去了理智,让内卫帮忙把胡一桶的手按在桌子上,郑东搞搞举起唐刀,作势就要劈下去。
按照内卫府这种级别的佩刀,这一刀下去,肯定是骨肉分离。
纪秋灵就站在旁边,似笑不笑的看着这一切,她是没有权力插嘴的。
胡一桶似乎失去了所有的感觉,眼神空洞,外界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不能组织他继续发呆。
看来只是吓唬吓唬,是起不了作用的。
想起之前用来审问罪犯的方法,郑东去前面的铺面,找了几根细长的竹签进来。
别说胡一桶了,就连纪秋灵都不知道郑东这是要干什么。
本来郑东是不打算把这种令人听着都疼的刑罚交个内卫府的,生怕到时候纪秋灵对自己来个请君入瓮,但眼下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第一根竹签刺进去的时候,纪秋灵就别过脸去,不敢再看,一旁的内卫也都不停地吸着凉气。
胡一桶终于不在沉默了,取而代之了撕心裂肺的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