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慧明道,“土兵现在到哪儿了?”
马万年道,“昨晚探子来报,说到了帽儿尖了,今天晚上就能到江对岸。”
刘慧明道,“我们现在一边密切注视着土兵的情况,一边下令全军打点行装,准备拔营。”
到了中午,刘慧明正准备派人把囤积的粮食和店铺里的货物搬出来,荆知州终于派人来了,并送来了三家的契约,刘马谢三人哈哈大笑起来。
谢凤武道,“哈哈,有兵就是好啊!文官也不得不听我们的,哈哈!”
刘慧明突然问那常随道,“不会是你们知州大人杜撰的吧?”
常随结结巴巴地道,“大人说笑了,知州大人岂敢!”
马谢二人也顿时警觉起来,刘慧明前世做销售,见多识广,什么样的欺诈手段没见过?他越想越不放心,当即决定去核实一番。
他让马谢二人继续监视土兵,自己带着一营兵马在街上巡视,到了马家店铺叫出秦掌柜,先到了闻贤粮店,出示了契约,掌柜的有点儿为难地道,“赞画大人,我们现在真的没有这么多粮米,请宽限一些时日!”
刘慧明见契约有效,便放下心来道,故作生气道,“那就给你们半个月时间,时间到了如果还拿不到粮食,我就自己搬!”
掌柜看了一眼外面杀气凛凛的士卒,腿肚子都吓软了,哪还敢说半个不字?
刘慧明又恐吓了一番其他伙计,还让士卒把粮社门口的一对大石狮子搬走扔到河里了才兴冲冲地到了另外两家粮社,发现契约确实没问题,才彻底放下心来。
回到营寨,探马回报说土贼正在对岸收集船只,准备渡江了。
马万年道,“哎呀,来得好快啊!”
谢凤武道,“先密切关注着,确定他们的登录地,我们就在那里等他们全部渡江了,再一举歼灭他们。”
马万年道,“最好能让城里派一支官军过去诱敌,让他们以为官军实在不堪一击,如此才能骗得过他们。”
刘慧明道,“恐怕知州大人不会愿意,谁想去送死啊!再说了那些兵油子都训练半个月了进展还还没我的新军快,不如我们去找荆知州借两千军服给我们的士卒穿上,你们看如何?”
二人喜道,“如此甚好!”
刘慧明又来到城里见荆知州,等了好半天荆知州才从后门带着一身尘土出来,见到刘慧明忙下拜行礼。
见他这一副模样,刘慧明打趣道,“辉瑞,你这是在干什么?钻地道吗?准备到时候从地下逃跑?”
荆知州悻悻地笑道,“哪里,哪里!下官正在清理衙门里的兵器,准备和贼寇决一死战。”
“你还是算了吧!”刘慧明撇撇嘴,讥笑道,“打仗有我们军人,你一文官独坐中堂就行了”。
荆知州尴尬地一笑,也附和道,“有大人在,荆某高枕无忧也。”
刘慧明说明来意,荆国光东拼西凑终于凑齐了两千套军服,“就只有这些了,虽然旧了些,好歹能用,大人多海涵。”
看着那堆如同固体垃圾的服装兵甲,刘慧明又忍不住调侃起他来了,“知州大人,你如此大才,最适合做百年以前的官了!”
“百年以前的官?”荆知州不解地问道,“不知大人是何意?”
“太平官啊”,刘慧明笑道,“百年以前,大明正处鼎盛时期,天下太平,正是荆知州大展拳脚的时候”。
荆知州脸一红,赧然道,“大人教训的是,下官以后一定勤修武备!”
刘慧明哈哈大笑,“算了吧!要是再有下次的话,本官建议你找一根粗绳子,在房梁上套结实点,免得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被贼子虏去了受辱!”
话都说得这么难听了,但是荆知州仍然面带谄媚般的微笑,对他恭敬至极,丝毫看不出有什么怨恨之色。
刘慧明对这货滚刀肉一般的性子也是佩服得很,既然言语上不能摧垮他,他也难得再费口舌,吩咐兵卒把府府库里的东西都搬走,一针一线都不给老荆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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