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全军休息,这是白杆兵第一次休假,很多士卒都难以置信,当丘八竟然还可以出营?休假?休假不是官老爷才有的待遇吗?对了,他们叫休沐,俺们丘八没资格叫那名,休假就休假吧。
军官就更担心了,不怕士卒跑了吗?要知道在现在这个社会,兵员都是靠抓壮丁得来的,军官也是把士卒当囚犯一样养着,生怕他们跑了。
但刘慧明不管这些,这段时间他好吃好喝地养着他们,他相信除了这里没有个将军会这样对他们。当他当场宣布以后每训练五天就可以休假一天,这一天可以出营自由活动,喝酒赌钱逛窑子都行,只要不杀人放火他都不会管,士卒们瞬间就乐了,跪在地上呼天抢地感谢了一通赞画大人就撒丫子跑了。
刘慧明和马万年来可没有机会休假,他们一早就进了城,马万年去约会,刘慧明则去知州衙门,他一见到荆知州就让他尽快把张推官和康学正叫来议事。
“要开始行动了吗”,三人刚喝了一口茶,张达中就大步走进来,风风火火地问道,“下官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就等府君大人一声令下了。”
刘慧明点点头,“今天就是来说这个事的。”
荆知州让人撤下茶盏摆上宴席,四人边喝边聊,大明的酒文化比现代社会还要盛行,刘慧明也已经渐渐习惯了早上喝酒。
荆知州拿出一份告示,给刘慧明三人看。
张达中一见到告示就大声赞道,“太好了,咱们终于可以大展拳脚了。”
他可不像荆国光那样温吞吞的,说话做事最注重雷厉风行了。
刘慧明接过告示看了看,道,“这里还要加一条,新募的胥吏不是终身的,要定一个期限,就定五年吧,通过考核的人可以签订五年用工契约,五年以后再重新考核决定是否续签。”
张推官的反应比荆知州快多了,马上附和道,“对,对!这些胥吏很多都是世袭的,在州城盘根错节,经常联合起来欺上瞒下,首宪大人经常更换,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康学正补充道,“比如夷陵州吧,本朝十五年已经换了十二个知州了,荆大人是第十三任,平均一任只有一年多一点儿,还没熟悉情况就被调走了,首宪大人就算再有能力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收复这些胥吏,因此,与其说是文官在代天子牧民,还不如说是这些胥吏在牧民。”
荆知州喟然叹道,“大人这个提议令下官佩服不已啊,下官思索良久都没有想出一个应对之法,大人瞬间就想到了。”
刘慧明笑了笑,把告示放在案几上,问荆知州,“十日以后就要考核了,考卷呢,给我看看?”
“考卷?”荆知州一愣,随即把徐师爷叫来,“徐先生,快把考卷取来给几位大人过目。”
徐师爷尴尬地笑了笑,道,“东翁,哪有考卷啊,还没出题呢。”
荆知州也尴尬地干笑了两声,忍不住挠了挠鬓角,又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口茶才掩饰住自己的尴尬。
刘慧明哈哈大笑,拍着桌子道,“老荆啊,你没出题就直说嘛,何必要推给徐师爷。”
张推官和康学正也忍不住呵呵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