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凤武回到白马渡,刘慧明和马家父子已经在打扫战场了。
见到谢凤武凯旋而归,刘慧明大喜,“恭喜兄弟凯旋而归,此战大涨我白杆兵的威风,哈哈!”
谢凤武看了一眼刘慧明,见他衣着整洁,身上连一滴血污都没有,估计连刀都没拔过。他又扫了一眼其他人,他们都和自己一样头发凌乱,浑身血污,就像从地狱走来的修罗恶鬼一样,忍不住打趣道,“还是大哥潇洒。”
刘慧明哈哈大笑,“我手无缚鸡之力,没你那种本事啊。”
几人笑了一阵,谢凤武才意犹未尽地道,“可惜被田虎那厮跑了,要不是就是全功一件!”
马祥麟也浑身是血,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听到谢凤武的感叹,难得地笑了起来,“够了,一战斩杀贼子两员大将,已经足够了,剩下的跑了就跑了吧。”
刘慧明道,“还是叔父及时赶到,不然谢君友连也要跑掉了。”
谢凤武的脸青一阵红一阵,想起先前和谢君友的交锋他就有些气短,自己一直以为箭术超绝,到了战场才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箭法在行家面前就像小孩儿过家家,连对方的汗毛都碰不到。
马祥麟见谢凤武脸上颇现尴尬之色,又旧事重提道,“子龙的箭术是极好的,只是还欠缺一些经验,假以时日未必不在老夫之下。”
谢凤武忙道,“还请伯父多指点小侄。”
马祥麟点头同意了,“待进了城老夫再好生点拨你。”
谢凤武大喜,连连称谢不已。
马祥麟又对三个年轻人竖起大拇指,“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你们三个都是好样的。”
没多久侦察营营正田九来报告,“禀大帅,大公子,刘赞画,谢旅长,此战我军全歼贼军十万人,杀敌五千余,重伤三千,俘虏六万余,击杀贼军两员大将,只有田虎一人率领两千残兵逃脱,此乃近五年来第一奇功啊!”
四人听罢,哈哈大笑,马祥麟激动得老泪纵横,不断地大声重复着,“白杆兵的名头又响了,又响了啊!”
马万年等人还在欢呼雀跃,他们不会理解马祥麟的心情,白杆兵纵横大明二十年,两年前的竹菌坪之战几乎被团灭,如果不是刘慧明的出现,那一战就是白杆兵的谢幕之战,襄阳这一战就是马祥麟的成仁之战,过了这一战,大明的国土上再也没有白杆兵的身影了。
刘慧明摘下头盔交给张勇,又对马祥麟道,“白杆兵的名头会一直响下去!”
马祥麟怔怔地看着刘慧明的寸头,半晌才道,“你怎么没有头发?”
刘慧明也愣住了,他都忘了自己没有头发这事了,因为在夷陵时,他经常光着头,很多人都看到过他的和尚头,早就见怪不怪了,可马祥麟还是第一次见,难免有些适应不了。其实他见到他时,对他的胡茬就有些意见,刘慧明的胡子基本上长不长,这些胡茬还是因为这些日子行军艰苦,他没时间打理才偷偷地长出来的呢。
刘慧明摸了摸了头,讪讪地道,“早年间逃难把头发剪了,后来一直没长起来,现在已经习惯了。”
马祥麟脸色一沉,本想训斥他几句,最后还是忍住了,只淡淡地问了一句,“你这个样子嫣然知道吗?”
刘慧明一愣,随即答道,“知道,嫣然也很讨厌我这发型。”
两人顿时陷入了尴尬的境地,刘慧明完全跟不上他的节奏,他实在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就撤到马嫣然身上去了。其实道理也简单,哪有父亲不爱子女的?当马祥麟第一次见到刘慧明时,自然要好好打量一番。刘慧明还没当爸爸,自然不懂这个道理。
马万年清点完了战果又回到了指挥部,刘慧明问道,“缴获了多少匹战马,有没有火器?”
马祥麟咱道,“刘贤侄真是知兵之人啊。”
田九赶忙插话道,“缴获战马四千多匹,火铳只缴获有七十多支,应该是平贼军的。”
马万年听说缴获了四千多匹战马,兴奋得跳了起来,“哈哈,可以组建一个骑兵团了,有了骑兵就不怕流贼逃跑了。”
刘慧明也很高兴,终于可以有一支骑兵部队了,真是太好了。没有骑兵,不论是现在打农民军还是以后打清军都不可能赢的,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以后估计很少了,到时候和李自成打仗,要是没有骑兵就永远不可能灭了他,至于清军,有了骑兵就算打不过也逃得掉。
马匹的缴获还好,但火器就有些寒酸了,一场二十万人的战斗,竟然只缴获了七八十支火铳,也太寒酸了吧。即便如此刘慧明也没有资格嫌弃,有了这七八十支枪,自己就可以组建一个火器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