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歆被迫用脑,好容易才消化了这些。
她又询问道,“可他刚刚不是说羽村在他们世界的南烛城吗?怎么又会到这扭曲的空间中来,成为法阵?”
汪文迪轻叹了口气,强耐着性子道,“这阵法的主人只要知晓羽村,便可以羽村为阵,不一定非要把实际的羽村搬过来。”
“这是其中一点原因,”沉稳哥眼神中有一丝欣赏,接着道,“另一点原因,就是羽村已经衰败灭亡了。”
“羽村发源于南烛城,虽然历史久远,但它固步自封,不愿意与外界有所交流,最终导致了它的灭亡,灭亡时,羽村已经迁到了秋石城。”
机灵鬼撑着脑袋,催促道,“哥,快讲重点吧,这些琐事儿不提也没什么影响。”
沉稳哥看了他一眼,眼中藏着一丝疼爱,解释道,“这次是与异世界的人组队,说的详细些,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
汪文迪眼底一动,但没有着急问出口。
对方喝了口水,继续道,“接下来说说羽村的习俗与禁忌。”
“羽村的人之所以不与外界沟通,是因为他们信奉自己是‘羽族’的嫡系传人,若与外界产生联系,会扰乱血脉、混淆灵力,致使血脉不纯、灵力不净,此是对它们的神明之大不敬。”
说到羽族,陈月歆又举了举手,好奇插嘴道,“你们那个世界也有羽族吗?”
沉稳哥微微顿了一下,才答道,“有的。”
他将羽族所指概括说了,双方便知,这羽族的概念,在两个世界是相同的。
“然后他们祭拜供奉的神明,被他们称为‘覆来鹦’,据说是羽族得道的第一位‘神’,尊为羽道第一。”
汪文迪自顾自道,“覆来鹦?听起来就像是某种鸟类的名字。”
“对呀,可不就是鸟吗,”机灵鬼搭茬道,“长得还很丑,传言它会翻来覆去的吐出自己的口水……”
“不是口水,”沉稳哥扶额,打断了弟弟的话,接着道,“是一种有剧毒的粘液弹,天底下也只有覆来鹦拥有那种毒,能够抽干人的血体液……相当于能够把人直接做成标本。”
自古得道有正有邪,天地立之初至今,邪神、魔神与妖神,也实在不算少。
汪文迪抬眸,道,“长得有多丑?”
他问到了关键之处,沉稳哥会意一笑,认道,“就是你在大庙二楼看见的那尊雕塑,那就是覆来鹦。”
“是有够丑的。”汪文迪捏着下巴,若不是听沉稳哥说了这些,他差点要以为覆来鹦实际上是本世界某个与它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怪物,他沉吟道,“凡是神,皆讲究祭祀,说说祭礼吧。”
沉稳哥脸色稍稍凝重了一些,答道,“覆来鹦的祭礼,需要以活人为祭。”
“每年一小次,三年一大次,小次只需三牲,即牛、羊、猪各一只为祭礼,然每三年的大祭需要献上一个活人。”
“这活人还不是谁都行,必须是未经人事、年龄正好二十的处女,大祭前七日,供上牌位,每夜夜游通神,向神明说明今年为祭之人,到了第七天,就把这姑娘洗刷干净,献给覆来鹦。”
说罢,汪文迪猛地想起了那天晚上听见的话,以及在大庙里看见的牌位。
他直言道,“‘七日献祭,桃李之人,有名流火’,原来真的就是这个意思!”
桃李,可代指女孩二十岁。
“明流火?”沉稳哥今天在大庙里也看见了这人的牌位,眉头拧了起来,沉声道,“只是不知道此明流火,是不是彼明流火。”
陈月歆问道,“怎么说?”
沉稳哥答道,“方才我所说羽村的灭亡,据载,就与一个名叫‘明流火’的女人有关。”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只是没有具体经过的记载,因为羽村太过神秘,我们那儿的研究人员研究了很多年,才找到这么一个相关的名字。”
气氛暂且沉默了下去。
思考了一段时间,汪文迪还是决计开口询问,道,“你们从进来的时候,就知道这里并非正常的世界,那为什么还要进来?”
沉稳哥也没打算隐瞒,毕竟此次组队,若等出去之后,他们互相之间绝无再见面的机会了,各自都有各自的道路要走。
于是便果断答道,“我说过,我们那里的人,可以通过穿梭异世界获取生命能量,达到生活、治病等等一系列的目的。”
“其中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治病。”
他看了弟弟一眼,微笑道,“实不相瞒,我和我的弟弟都有先天性的心脏病。”
如果任由疾病侵蚀身体,他们活不过十六岁,所以必须要通过这种方式,获得自己生存的能量,也因此,他们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那你们进来的时候,有没有遇见一个奇怪的女人?她说是来救你们的,要你们跟她走。”汪文迪继续问道。
兄弟俩稍加思索,都摇了摇头,表示没有见过他口中的女人。
沉稳哥在自己贴身的口袋里摸索了半天,随后掏出了一张只有两个指节长短的小纸条来,在桌上展开,道,“破局的关键,就是这个。”
上书三个字——羽道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