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黎夏回来,季景铭耳朵还是红红的,见着了黎夏还有更红的趋势。
下午黎夏只抽空出去打了几个电话,然后去医院旁边的书店租了几本书回来,别的时间一直在陪着季景铭。
晚上病房依然没空,季景铭本来心里还有些高兴,结果黎夏跟医院借了个架子床支在了他床旁边,季景铭心里别提多失望了。
他想说架子床睡了不舒服,但医院的病床说实话也只有那么舒服,而且话一出口,就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啦,劝黎夏去医院旁边的宾馆睡,黎夏又不同意,他只能默默不言语。
季景铭的舅舅下班后抽空过来了一趟,季景铭的舅妈也过来了,两人对黎夏都非常客气,季景铭的舅妈还提出说可以请假照顾季景铭,但黎夏婉拒了。
大部分的事她都可以亲力亲为,有些季景铭不好意思的事,请人搭把手就行,没必要长辈特意请假过来。
再说了,要换季景铭舅妈照顾,季景铭估计自己也不习惯,觉得别扭,实在不行,还不如请个护工省事。
等到季景铭睡了,黎夏才悄悄出了病房,去打电话。
白天已经给家里打过电话了,两位退伍军人已经到了家里住下,黎夏的心安下来不好,接下来就要处理周启仁的事了。
陈敏行那里进度很快,已经找到了死者的家里人,正准备把人往京市接。
大概是因为黎父的事心虚,周启仁工地上的工人,完全没有大湾村的村民,唯独一个周启义,也没有办法独当一面。
“工地的工头没有跟周启仁闹吗?”这时候出来打工的农民,基本都是一起抱团出来的,尤其是在工地这样的地方,可能一个村的劳动力都在这里。
大家抱团取暖,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工头不可能不闹。
陈敏行早查过这事了,“工头只闹了一下,就被周启仁给收卖了,现在工地都不去了,每天在洗脚城按摩,故意躲着老家那些工友们。”
“那就找个能顶事的跟周启仁闹,把周启仁和工头的事都如实告诉他们,别的不说,工肯定是要停的。”黎夏声音无端带了三分冷冽。
兔死狐悲,唇亡齿寒,不是黎夏故意要给他们制造恐慌情绪,而是帮他们换个包工头而已,跟着周启仁这样的人,谁知道下一个出事的是不是他们自己。
跟陈敏行挂断电话后,黎夏又坐到车里等着,很快有人敲响了车窗,送来了两大箱东西,黎夏验了货,爽快地结了钱。
大概半小时后,又有人找了过来,黎夏照样是给了钱,然后来的人把两箱东西给搬走了。
周家,周启仁跟周启义坐在一起吞云吐雾,兄弟俩一边聊着工地的事,一边在也在说黎夏那边的事。
工地的事已经处理得很不多了,把工头安抚好,赔偿金一给,就基本没事了,至于工头拿多少回去给死者家属,那是工头的事。
工头唯一的责任就是安抚好家属,不要叫他们来闹事。
这事一处理完,工地就能如常开工。
至于黎夏那里,周启仁勾唇一笑,“一个丫头片子,还想跟我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