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依哭了一夜之后,许是也觉得自己说话有点过激,便主动来寻花千树道歉,并且拐弯抹角地询问她所说的养蛇是什么意思。
花千树自然不能将凤楚狂被下药一事说出来,只是三言两语地敷衍过去,重归旧好。
但是在心里,却是对花千依多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生疏。
柳江权与夜幕青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夜放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花千树也已经有两三日没有见到。
今日用过晚膳,都已经洗漱过了,霍统领突然来了霓裳馆,请花千树到府外,夜放就在外面等着她。
花千树有点莫名其妙,这样晚了,夜放候在府外不肯进府,可是要外出?
她随口问霍统领:“你家王爷这几日在忙什么?”
霍统领笑得意味深长:“在剿匪。”
“剿匪?他堂堂王爷还要管这闲差?”
“王爷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也好给慕青郡主备一份新婚大礼。”
花千树想不通这其中的逻辑,便索性不去想。夜放总是有他自己的道理。
她跟随霍统领出了王府,门口候着一辆黑漆马车。
车夫见她出来,就主动撩开了车帘。
车顶镶嵌着夜明珠,氤氲出极柔极淡的光。夜放半靠着车壁而坐,正闭目养神,薄唇紧抿,眉眼间带着些许疲惫之色。
他听到动静,撩开眼皮,就连声音里都是疲惫:“上车。”
花千树什么也不问,就心甘情愿地被他拐上了车。
夜放大手一捞,便将她一把搂进怀里,淡然吩咐车夫:“走。”
花千树只能逆来顺受,换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扬起脸来看他下巴上青青的胡茬:“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
夜放搂着她的腰不撒手,跟一只闭着眼睛找奶吃的小奶狗一般,将下巴搁在她的肩窝处,就眯上了眼睛,舒服得直哼哼。
这几日的夜放很不对劲儿,是真的吃错了药,而且是春、药,否则怎么可能时时处处就发、情呢?
已经近九月,马车晃晃悠悠的,有凉风吹进来,尚且不觉得他有多黏人。
“真霸道。”花千树暗自嘀咕一声,看他一脸疲态,就不再多问。
而夜放靠在她的身上,呼吸间,鼻息就在她的颈窝里盘盘绕绕,好像睡着了一般。她也保持着原本的姿势,一动不动。
马车一路穿街过巷,慢慢地停下来。
花千树还被夜放拥在怀里,不肯放手。
“是不是到了?”花千树试着挣扎两下,然后不得不放弃。
夜放被她一再地骚扰,终于不得不睁开眼睛,迷迷瞪瞪地问:“到哪里了?”
“不知道。”花千树回答得很干脆:“你看起来好像很累?”
“我只是在养精蓄锐。”夜放搓搓脸,撩开车窗上的挂帘,看了一眼:“到家了你竟然都不认识?”
“谁家?”
花千树挤过脑袋看,但是被夜放不由分说一把摁了回去:“下车!”
花千树心有腹诽,转身撩开车帘,不由就是一怔。
“这”
夜放带她来的,是真正的王府,前世里囚禁了她三年的王府。
王府的大门已经重新修建好,门首挂着两盏灯笼,映照着“熙王府”三个大字熠熠闪光。
世人都称他为七王爷,差点都令花千树忘记了他的封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