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
顾墨之与花千树都有些诧异。
“西凉这些年休养生息,日益壮大,何止五万兵马?后面怕是还要有援兵。”
“是谁带兵?”
“主帅是西凉二皇子金格尔。”言罢又害怕他们二人未曾听闻过,再次解释道:“金格尔擅于阵法与谋略,足智多谋,心狠手辣,底下谋士擅于剑走偏锋,这次竟然亲自出征,可见势在必得的决心。”
这金格尔顾墨之或许没有听过,花千树却是冤家路窄,正好识得此人。
此人最是擅长阵法,花费了八年的时间,研究了一个五行阵,变幻万千,奥妙无穷,在西凉本土可以说是所向披靡。他曾率兵进犯长安,几乎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结果却被大哥参透了其中机巧,带领亲兵,挑了他的五行阵,令他一败涂地,被逐出六七十里,成为他这一辈子都无法洗清的耻辱。
顾墨之暗自沉吟:“请求调兵的折子刚刚送出去五日,快马加鞭此时也未必抵达上京。朝廷再加以核实审问,拖延时日,等到大军赶到,最早怕是也要十余日之后。我们要以四五千的兵马抵挡对方五万大军的进攻。蒋副将,胜算有几成?”
蒋彪一脸凝重地摇摇头:“假如各方面装备全部到位的话,勉强或许可以拖延数日。如今这境况,大人这几日应当也是一清二楚,多亏凤萧姑娘提醒,我们提前有了防御准备,否则单纯凭借肉搏,还只能被动挨打,西凉人若是想要一鼓作气,就算是车轮之战,也能令我们精疲力尽。”
花千树疑惑地问:“其实上次一战之后,我便心存疑惑,实在不吐不快。那西凉先锋军队骁勇善战,尤其擅于攻城。等到对方靠近我们的城池,我们再出手,就已经失去了先前优势与先机。而对方是骑兵,进攻迅猛,弓箭射击的话,射程太近,时机太短。难道我们就没有远距离射杀功能强大的武器,可以抢占时机阻断敌人进攻?”
“怎么没有?”蒋彪立即答道:“卧龙关石头较多,朝廷曾经命工部来人,督造过一百多抬抛石机,但是过于笨重,而且石料往城墙上输送不易,运作起来过于麻烦,需要许多人一同操作。后来也就闲置了。
朝廷还往这里运送过机弩床,最初用来守城的确不错,杀伤力大,但是那东西看着笨重,其实特别金贵,用上几次,便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出现。而历任总兵又不注重这些器械在作战之时的作用,不得人心,导致后来没有人懂得其中机关,尽数废了,全部成了摆设。”
花千树心里骤然一喜:“东西在何处?”
“尽数堆放在南城楼,用油布遮盖。不过已经全都废了,凤萧姑娘就不要心存什么希望了。”
花千树沉吟片刻:“劳烦蒋副将派遣一个士兵带我前去查看一眼。”
顾墨之面上一喜:“你懂这些器械?”
花千树经常跟着二哥屁股后面,混迹工部,学习这些机巧,对于这些弓弩制造自然略通一二。但是话又不能说得太满,只点头应道:“以前见过,略懂一二。”
“太好了,蒋副将,你差人带凤萧前往那城楼存放处,若是这些机弩床等可以派上用场,可以抵上万弓箭手万箭齐发。你即刻赶往城墙,派出斥候,加强巡查,看看是否还有防守漏洞,准备战时所需。我先安排八百里加急,然后再去找你会合。”顾墨之断然吩咐。
军情如火,几人什么也顾不得,立即分头行动。
带路士兵去马厩牵了两匹战马,与花千树直奔南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