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凛叭叭的说了好一会儿,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出季海的表情不对劲儿了。
“怎怎么了?”
霍凛顿时开始惶恐起来了,“不会真的跟我梦见的一模一样吧?”
季海抿了抿唇,将心头那股怪异的感觉强压下去,这才抬眸扫了一眼霍凛,一副‘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的表情。
霍凛的喉结滑动,狠狠的咽了口唾沫,“这这怎么回事儿?怎么会都做一样的梦?”
季海的眉头微蹙——那不是‘梦’。
是某种记忆的回放。
看来是这个阵有问题。
“对了”霍凛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不是说你对蒙汗药免疫的吗?怎么你也睡了?还做了梦,而且还跟我梦见的一样”
霍凛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
这话简直不能细想,越想越让人觉得瘆得慌。
“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霍凛说到这儿,声音都虚了,“可不能再睡了啊”
季海挑了挑眉,嗓音幽幽的说道,“这可由不得你”
霍凛:
霍凛一脸哀怨的裹紧了小被子,下意识的瞥了一眼隔壁方向,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我舅舅和苏颜有没有做梦啊”
季海也下意识的侧眸——侯爷应该不会睡的吧?
而此时的隔壁房间,一片寂静。
苏颜盖着薄被躺在床上,睡的一脸安详。
而不远处,陆千候以一个半坐半倚的姿势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房间里安静的落针可闻,只有两人绵延匀称的呼吸声。
陆千候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也睡着了。
不仅睡着了,还做了一个久违的梦
梦里应该是寒冬,屋子里通着暖气,温暖如春。
而窗外却是下着鹅毛大雪,凛冽的北风吹的玻璃铮铮作响。
这是他刚刚来机械局的那段日子。
陆千候突然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一段陈年往事。
小时候的陆千候身体不好,或许是之前遭了大罪。
所以,在机械局养了一个多月,这才堪堪能够下床。
顾惜几乎每天都会来,有时候会同他闲聊,天南海北的杂谈见闻,什么都说,就好似默认他能听懂似得。
而更多的时候,是顾惜自己倚在一旁看书。
或许是养病期间,总是睡睡醒醒,所以他几乎对那时的机械局没什么印象。
最多的记忆便是顾惜。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顾惜就成了他心底最安定的存在。
大概养了一个多月。
他的身子这才好转。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顾惜便开始手把手的教他如何建阵。
五六岁的小孩子按理说对事物的理解能力很弱。
可陆千候却像是天生就该是做这个的。
天赋这种东西在他的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以至于顾惜都有些意外的感叹自己捡到宝了。
那时的王廷在阵法上已然是有些造诣了。
虽说同顾惜还是没法比,可在阵法上,绝对算得上是祖宗级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