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伙计,是匹马,按岁数估计你得叫她姐姐。”
“开玩笑,我十八!”
“她二十。”
“哦,那,我也要跟着你叫老伙计……”
“不要脸!!”觉得红娘子吃亏了,燕君莱翻身打了九卿一巴掌。从来都是别人躲着他,九卿小白脸还没被人如此粗暴对待过,因着燕君莱是个习武的粗人,他也没在乎什么礼节,比起她来反而更像个流氓纨绔子弟。
被燕君莱打了一巴掌,他也只是摸了摸脸,继而又没皮没脸缠上去,软磨硬泡着燕君莱,让她走江湖干架的时候一定要带上他。
他说,他父母和身边的人从小就把他管控得极其严厉,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聪明,心眼一个比一个多,他最向往的就是外面桀骜自由的侠者世界。
但这是不可能的,身边的人已经安排好他该做什么该成为什么样的人。
作为一个聪明的人,他不想成为太聪明的人。所以他喜欢燕君莱的性子,喜欢她办事风格,一件复杂的是在她这里很简单——打就完了。
燕君莱沉默,也不迷瞪了,几乎快合上的眼慢慢清明。
靠说话能办妥的事,谁愿意干架。
胡疯子说她,太木了,办不成事,斗不过那些人,只有一把力气。这老鬼有着看穿一切的自负,时常嘲讽燕君莱,会被那些人铡了脑袋剁成渣。
在他那里,燕君莱这个废物毫无用处。
胡疯子经常提前“那些人”“他们”,可燕君莱不知道指的是谁,犹记得很多年前她问过一次,被耍酒疯的胡疯子一脚踢飞,撞破墙摔到外面池塘里。
如今逼得她一人仓皇面对未知一切,漫无目的,只有听这老鬼临终遗言,一直被他提起,一定是很重要的事,很重要的人。
在燕君莱胡思乱想之际,九卿小白脸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你在想什么呢。”
“干嘛?”
“胡疯子真是你师傅,他当真有外界传的那么厉害?”
“屁,横了一辈子还不是被人用计药死了。”
“君莱,你是怎么被你师傅捡回去的啊,他怎么没把我捡回去。”他心心念习武的事,却不知得受多少苦。
闻言,燕君莱撇了他一眼,就他这细皮嫩肉,胡疯子捡他回去,一巴掌能甩丢他半条命。
五岁乃至六岁之前的事在她脑海中一片空白。
“听说,我是自己个儿爬到他跟前的,那是五岁的时候。”
“这么可怜啊”
“这叫求生欲。”
二人后方,不喜酒就好一口烟的人车夫望着燕君莱与九卿这两个酒疯子,神情隐晦不明,手中随时不离手的烟杆,烟锅里烟丝火星黯淡。
这车夫低调得过分,让骆以冰这大小姐尊称师叔,他都可以淡定摆摆手,说来,这也可以称为洒脱。
其实,他现在老想对九卿小白脸说一句“去个屁的江湖,给老子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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