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君莱猜想,那少女应该二八年华,长得绝对顶顶漂亮。
再看叶京塬,望着怀中少女真真是温情含了水一般,哪有在外人面前冷冰冰的样子。
一对璧人,怎么看怎么般配。
反观燕君莱……不比了,她上不得台面,想当初可是连九卿那个小白脸都没比过去,让她愧为女人好久。
注意力全在二人相处时,神情变化的点点滴滴,燕君莱没去听他们之间谈话。连她都不知道,看着他俩时,自己眼里出现了一丝羡慕,说不清心底什么感觉,她转身离开,并不多留。
很平常的东西,是感情,最难得的,也是感情。就算是平常,她也没有体会过。
小时候,她羡慕过山下一家农户家的女儿,虽然家里过得拮据,可她总有母亲亲手准备的东西。那年冬天很冷,冷得年幼的燕君莱手指、脚趾、耳朵、嘴巴长满了冻疮,而那个女娃得到了一件她母亲亲手缝的袄子。
下雪了,燕君莱下山给胡疯子打酒,看见小女娃穿上红色的新袄子在雪地里撒欢,那也是燕君莱第一次任性……她趁对方大人不注意,把袄子从小姑娘身上抢了。
披着那件袄子,燕君莱疯跑了半个山头,不知怎么的,虽然不是自己的袄子,可她还是很开心。
久等不了燕君莱带着酒回来,胡疯子出门找,发现了疯疯癫癫在山上瞎跑的燕君莱,知道那件袄子的来处后,自然又是狠狠揍了燕君莱一顿。后来,胡疯子让她半夜把袄子挂在人家门口还回去,这事儿便以她被揍一顿了之。
其实这样也好,她无牵无挂,不会有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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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君莱回到酒楼时,狐狸脸古月在后院儿,和老古板账房在看那些马儿吃草。
他俩在讨论红娘子,说它好福气,在乡下只能拉磨驮货的姿色,在城里多快活,帅气的大公马陪伴左右,居然还不爱搭理。
怪脾气,红娘子依旧是不冷不热撇了俩人一眼一把年纪了,谁坏心眼去吃嫩草?
那些个小帅马不合它喜好,年纪大了,它喜好,成熟稳重的,和它一样不爱动弹的。
回柴房要路过马厩,燕君莱侧目,无心二人神神叨叨的行为,心中有些复杂。
她不清楚这女人底细,更不会去查,唯一要求就是相安无事,直至事情完美收工。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便是古月最不想面对的日子——公子哥们今儿从廷尉放出来,转身就要送到酒楼来。
也不知是谁折磨谁,作为酒楼主事人,古月一大清早就起床准备,又早早的开门迎接这些个尊贵的免费劳力。
接连多日心力交瘁,怕是等不到这些公子哥做完一个月,她就先挂了。
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好处。
燕君莱担心不来狐狸脸古月和账房先生俩人需要担心的问题,只需按部就班做好自己的事。
现在,她头顶着一张桌子,两只手各提着一凳子往楼上走,这些都是刚从后院库房里拿出来的。
小小一个人几乎被埋没,隔远点看就是一根杆支着桌子移动,昏暗光线下看起来诡异得很。
一伙计路过而已,燕君莱慢悠悠转头去看,面无表情一张黑脸把人吓得原地起跳。
听到这边动静,古月呵斥,“你俩做啥!还不快点做事,嘿咻嘿哈个屁,等会儿贵客就来了,出了岔子我扒你们皮。”
被骂,燕君莱无言,然后观察酒楼现状。
两个字——忙碌。
生意人思考周到顾虑多,怕怠慢了公子哥们事后遭报复,自那日接到官府的消息始,古月便开始带人腾房间。
就算做不到一人一间房,再怎么的也不可能和酒楼帮工一样,七八个大男人挤一间通铺吧。
为求完美烘托高雅格调,古月很逗,思来想去,特意让人去城外弄来一些鲜花,打算插在给这些公子哥们准备的房间里装点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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