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君莱冷冷瞟了他一眼,示意他,小心今晚上就被捂死。
男人显然不惧,因为……
“生死不是我能决定的事儿,现在还好,他们好像把我忘掉了。”
多卑微啊,那批人砍脑袋的砍脑袋,流放的流放,基本上都已经处理完毕,就他一个人默默无闻被关了小半年。
一个有些蠢的可怜人。
不想让这么一个可怜人吊着胃口,燕君莱想了一下,开始胡编乱造。
“那小白脸看上我了,我不愿意。”
“谁?”
“霍九卿呗。”她极为淡定说出一个名字。反正都被关了,那些明面上的客套就没必要虚情假意遵守。
燕君莱清楚听见,除了她左右的中年男人和齐子里外,天牢某处传来憋笑的声音,看来,偷听这场谈话的人不少啊。
那些人不知道燕君莱真容,或是天牢本来“住户”,或是随燕君莱一起进来的有心之人,他们以为,燕君莱也是后宫中,不知天高地厚妄图爬上主子床的女子。
所以,究竟是何等美貌胆敢去勾搭霍九卿?中年男人觑眼仔细打量着燕君莱,有些错愕。觉得燕君莱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你……”
猛然想起刚才燕君莱和齐子里的谈话,男人顿悟“贵妃?你和贵妃有什么关系?”
燕君莱皱眉,还没来得及回话,男人便继续说道“不!不是她!你明明长得像……”
暗器破风,若不可闻“咻”一声,只见话未能说完,男人砰一声倒地上。
依旧是那个呆板的表情,燕君莱转头,看向齐子里。
无声中,彼此都清楚对方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坦率回应,或者避而不谈。
齐子里选择了后者,并且理由很充足,连燕君莱想反驳也显得牵强。
“有人来了。”
一个狱卒沿着过道巡视了一圈,板着脸,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最后又板着脸离开。
不关心其他,燕君莱一直盯着齐子里,在他回看过来时,又将脑袋转回去,移开视线。
被忽悠太多次,她已经习惯了。
有什么奇怪的呢,她身边的阴谋不少,迷局一环又一环。
况且齐子里本来就神神叨叨的,怀揣着不少秘密,爱买关子吐露两句吊人家胃口,可正儿八经嘴巴又紧得很。
她一直都想着,逮着机会把这厮绑了,用鞭子好好审问一番呢。只可惜近来事多,苦于没有机会。
“他对你说了什么?”
燕姑娘很通透,他,指的是霍九卿。
齐子里确实是神通广大,好似没有他潜不进去的地方,可是,和燕君莱先后进入天牢,这就有点离谱了。
而且那有毒的药丸若真是叶婳那边的人搞鬼,肯定也是在霍九卿的关节。若这点猜测不成立,毒……就是齐子里自己下的了。
“……且安心。”
很神奇,对方传到她这里只有三个字,可却让她浮躁的内心真安定下来。明明,霍九卿本来也是很不靠谱的人来着。
明明有些许动容,可她还是口是心非,冷笑着嘲讽:“可拉到,就他一个半吊子连自己都顾不上,还让我安心……安心翘辫子还差不多。”
她,可正是被叶婳的人从东宫里拖出来的。
“依我看来,他已经尽力了。”齐子里顿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叶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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