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男人不顶用,苦了自己的外孙女。
这就是谢老夫人此时的想法。
做舅舅的没用,所以沈家那个老妇人敢怠慢昭儿,做爹的不管事,所以昭儿明明是沈家嫡女,日子过得却比庶女还不如。
这些年,她每回收到孙嬷嬷的信,都心疼得很。
当然,这里头还有谢氏这个做娘的,不管不顾的缘故。
谢老夫人对自己这个女儿,很失望。
沈琬昭赶紧略过这个话题,道:“云煜在书院念学,今日不是休沐的日子,所以没来得及叫回来见见外祖母和舅舅。”
又问道:“可是表哥怎么不在,前几日他还叫孙嬷嬷送了信,我才知道外祖母和舅舅已经动身从岭南来了扬州府。”
“大哥早来一步,便是要趁着扬州府官场上的人还不知道父亲要来,好打探这边的情况,这些日子,我们在路上也收不到大哥的信,所以现下也不知道大哥在做什么。”
谢吟书回答了沈琬昭的问题,她自己也有些不确定。
沈琬昭思索表姐话里的意思,看向舅舅。
谢舅舅有些不自在,道:“放心吧,子由今年就要下场考取功名了,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他既然没跟我们联络,就是有自己的打算。”
沈琬昭见舅舅不愿多说,便也没再继续打听。
倒是谢老夫人,皱眉道:“既然昭儿想知道,有什么话就说出来,都是一家人,你们父子俩背后做什么,难道还要瞒着谁?”
谢舅母也盯着自己丈夫,显然很赞同谢老夫人的话。
谢舅舅被盯得窘迫,有些无奈道:“娘……”
谢老夫人脸色一板,冷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那点花花肠子,不就是见昭儿是个姑娘家,又犯了那些自以为是的臭毛病吗?”
“我还就告诉你,昭儿聪慧灵敏,心思通透,看事情跟你比起来也不逞让,你少小瞧人。”
一旁,谢舅母也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丈夫,似乎只要他流露出半点瞧不起女人的态度来,就不会让他好过。
而谢吟书自顾端起茶杯喝水,很是淡定,早就习惯了。
沈琬昭好奇地看着一幕,既觉得新鲜,又觉得亲切。
没想到在谢家,是这么个气氛。
舅舅这是,有些惧内?
谢舅舅顿时头大如麻,咳了咳嗓子,道:“我说还不成嘛……”
“子由在打听溃堤的事情。”
沈琬昭一怔,随即皱眉。
却听谢舅舅继续道:“出事儿的堤口就在兴化县和长平县的交界处,所以子由现在不在府城,去了兴化县。”
沈琬昭沉吟片刻,“怕是明里暗里有不少人都去了那边,表哥一个人过去,到底还是有些犯险。”
她想起祝晗在兴化县险些遇害的事,还有些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