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她就不说是给二姐做添箱,换个别的由头了,沈琬玉后悔地想。
“这根簪子少说也要值五六十两银子,不是份儿大人情是什么?”
沈琬玉恼怒道:“别人给二姐的添箱,都没有这么重。”
沈琬昭这才反应过来,沈琬玉还是想讨好沈琬宜,这才要准备一份儿有分量的添箱礼,便也以为她送同样贵重的礼,也能让沈琬宜记住。
瞥了一眼玉竹手里的簪子,淡淡道:“谁说这是给二姐的添箱?这是爹买给我的首饰,至于二姐的添箱,我早就命人准备好了。”
沈琬玉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就你准备的那根破簪子?”
“沈家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什么时候在五妹妹眼里,十来两银子的物什都不值一提了,我记得,这也是五妹妹一份儿月例。难不成五妹妹手里藏了不少私房,月例那点儿银子,也可有可无。”
沈琬玉大惊失色,“我……你休要胡说!”
说着,还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生怕别人听了去,传到沈庭恭耳朵里。
要是当真停了她几次月例,可不是小事。
想到这里,气愤地瞪了沈琬昭一眼,转身就走。
知道她走远了,云珠噗嗤一声笑出来,“姑娘,您可把五姑娘吓坏了。”
玉竹无奈道:“也不知道五姑娘是哪里来的心思,非要跟姑娘您作对,偏生回回都吃亏,也不长记性,还是要来找惹姑娘您。”
“原本奴婢还觉着,这阵子安生了不少,没想到又来了。”
“许是赵姨娘告诫过她,可惜这会儿赵姨娘说不定自己也烦着呢,就没空看着她了。”
这些日子,除了沈琬昭和沈庭恭房里,别的丫鬟小厮、还有扫洒采买的事宜,都是赵姨娘在管着。
但现在谢氏要来了,这管家的权利,在手里还没捂热乎就要交出去,赵姨娘心里恐怕也不好受。
懒得再搭理这些事情,沈琬昭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姑娘,这簪子怎么办?”
玉竹捧着簪子,问道。
“收着吧,好歹也是五六十两银子的东西,别浪费了。”
有些事,爹不知道。她和沈琬宜之间的矛盾,可不是什么姐妹之间的小摩擦,早就已经不可调节了。
添箱礼?这婚事能不能成,还两说。
玉竹把簪子收好,便退了下去。
姑娘近来喜欢独处,有事吩咐的时候才会唤她们,她们自然也看得懂主子的眼色。
沈琬昭靠在摇椅上,一晃一晃的。
思绪没来由地想起兴化县,想起萧晟。
很多事情,她一直在回避。
这会儿闲下来,莫名地情绪便如潮水一样,纷纷涌来。
想着想着,沈琬昭仿佛卸下了什么重担似的,缓缓睡了过去。
玉竹中间进来续茶,见到这一幕,便轻手轻脚地替她盖了块毯子,便退了出去。
出了屋子,眼眶有些发红。
“玉竹姐姐,姑娘有什么吩咐?”云珠走过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