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玉竹和玉竹的伺候下,没一会儿便洗漱穿戴好了。
沈琬昭头一次梳了简单的妇人发髻,看起来比往日更加温婉,眉目间也多了些不一样的风情。
萧晟看到这一幕时,眼神深了深。
伸手拉着沈琬昭,一起上了马车。
马车里,沈琬昭有些紧张,她是头一次进宫,还要拜见帝后。
似是看出来她的不自在,萧晟拉过她的手,轻轻揉着。
“放心,皇后娘娘温和端庄,不会为难于你。”萧晟出声道。
沈琬昭顿了顿,“那皇上……我听说,当年外祖父与皇上多有不合,会不会……”
萧晟的手紧了紧,“不会。”
转头凝着她道:“当年之事颇为复杂,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但与我们无关。何况你现在是本王的王妃,他不会为难你。”
沈琬昭狐疑地看着他,说起来,她还从没听萧晟提起过他和皇上之间的事情。
萧晟和皇上都是先皇后所出,但帝王之家,兄弟阋墙的事情不在少数,两人之间关系又如何?
不过看萧晟的态度,还有他对皇后娘娘派来的水嬷嬷等人颇为信任,这让沈琬昭越发好奇了。
萧晟斜靠在车厢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手里握着的柔夷,很是轻松惬意,一点也没有拘谨之色。
见状,沈琬昭的心情也跟着平静不少。
木窗开了个缝儿,风吹进来,冷得床上半躺着的人打了个寒噤。
沈琬昭头痛欲裂,昏昏沉沉地努力掀开一点眼皮,才有微弱的光亮照进来。
红木雕花床顶四周挂着青色纱帐,用锦绳系在两边床柱上,屋子中间烧着暖炉,丝丝热意扑面而来驱散窗外偷漏进来的寒意。
矮案上点着香炉,淡淡的熏香让她神志清醒不少。
古色古香的屋子陈设,还有明灭跳动的烛火,让她有种莫名心慌。
迷迷糊糊间,无数碎片记忆涌进脑子里
喉咙干得发痛,她想喝水,试着挣扎起身。
里面的动静惊动了外间候着的人,十三四岁的丫头穿着绣花小袄急匆匆跑进来,清秀的脸蛋上全是惊喜,“玉竹姐姐,姑娘醒了。”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另一名年纪稍大点的丫鬟托着茶盘,上面放着副冷白釉瓷壶。
玉竹素来沉稳的脸上也露出喜色,连忙沏了杯热茶捧过来,“姑娘,您总算醒了。”说着,眼里就盈上一层水珠儿。
……
肃王联合外族在西北起兵叛乱,朝廷出兵镇压竟然大败,
……
绕过石林便是东边的院子,这里很偏,花草林木更加茂盛,哪怕人丁多如沈家,平时也少有人往这里来。独独的院子坐落在此,孤僻得就像它的主人一样。
这是沈三爷的院子,也是她的父亲。
沈琬昭脑海里闪过那些零碎的、残缺的记忆,沈老爷子正襟危坐在红木椅子上,神色严肃,逼迫的目光看着她:“”
……
“姑娘,”玉竹犹豫道:“您现在身子好转,咱们要不要去夫人那儿说一声?”
沈琬昭想了想,“那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