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皇室贵胄,怎么能来这等下贱肮脏的地方?!
“我……”宋墨犹豫着,“长安?”
洛长安没有回头,“你先回去罢!要不然,在外头等我也行,我玩够了就会出来。”
“长安,你回来!”宋墨急了,“跟我回去!”
洛长安却是笑呵呵的进了小楼。
花楼连个名儿没有,只挂着一盏花灯。
寻常欢乐地,白日里是不做生意的,姑娘们只在夜里活动,可这儿不一样,穷、苦,有一单生意做一单生意,来这儿的恩客都不是来寻,欢作乐,只是来讨个发泄的。
所以,不分白天黑夜。
只要有人找你,你就得接!
没人找,你也得凑上去接!
“公子啊!”老妈子眉开眼笑,哎呦这行头,大买卖,赶紧让楼里最漂亮的姑娘出来相迎,“您喜欢哪个姑娘,随便挑,您可是贵客!贵客盈门,姑娘啊,都笑起来!”
虽说是勾栏院,免不得也有不少漂亮姑娘,粗劣的胭脂水粉轻擦,一股子刺鼻味儿,熏得洛长安头晕脑胀。
见状,吾谷一把夺了姑娘手里的扇子,赶紧给自家公子扇风,去去味也好!
“有没有新来的?”洛长安瞧了吾谷一眼。
吾谷将一锭银子搁在桌案上,“我家公子不喜欢庸脂俗粉,要新鲜的,嫩的,新来的最好。”
这种地方,不全是心甘情愿留下的,有些姑娘是大老远掳来的,要么是被人卖到这儿,洛长安混迹街头,什么事不知道?
瞧着老妈子眼神滴溜溜的转,洛长安便晓得,老婆子要作妖。
果然,一帮凶神恶煞的护院快速围拢上来。
“要动手?”洛长安挠挠额角,“就你们这小门小户的,也敢对我动手,是不是想消失在京陵城?”
吾谷冷喝,“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
“今儿就算你是阎王老爷,也休想囫囵个的离开!”老妈子面色一变,手一挥。
护院旋即冲了上来。
片刻之后。
一帮护院,连带着老妈子,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跪在洛长安跟前,哭丧着自打耳光,“是我不长眼,我是狗,我是狗东西,瞎了狗眼,不知是洛小公子大驾光临,洛公子饶命!”
洛长安把玩着手中的杯盏,指尖抵在杯口,轻轻一弹,杯盏在她指下滴溜溜的转圈圈。
“公子?”吾谷低唤,“现在该怎么办?”
洛长安盯着指下,快速旋转的杯盏,“我不管其他,把人带出来。”
“可是……”老妈子哭丧着脸,“那是相爷让人送进来的,说好了是要留在花楼里,由着咱、咱……您要是把人带走了,相爷那边没法交代!”
指尖一顿,洛长安头一歪,邪邪的睨着她,舌尖从后槽牙舔过,“你的意思是,不交?”
“不不不,咱不是这个意思。”老妈子慌得一比,“您也得顾着咱花楼这么多条人命,要是由着您把人带走,相爷还不得杀了咱们?”
洛长安忽然上前,抬脚便踹在了老妈子肩头,直接将人踹飞了出去,“我说要把人带走了吗?再废话,就一把火烧了这破楼子!”
“还不快去!”吾谷低喝。
姑娘们吓得花容失色,护院赶紧去了后院,将气息奄奄的小玉拖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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