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真以为她稀罕听?
反正账本都没了,他们爱怎么就怎么,她快点补上这些烦人的东西,然后高高兴兴的出宫潇洒去。
许久不去风月楼,她还真是念得紧!
她这厢心猿意马,身处繁华而漫不经心。
殊不知在刑部的大牢内,有人生不如死,有人痛不欲生。
雨儿浑身是血,半条胳膊上的肉,已经被剔了个干净,只剩下血淋淋的手骨悬在木架上,若不是胸前尚有起伏,只怕与死人无异。
洛川河坐在刑房内,杯盏在手,淡然饮茶。
“都这样了,还不肯说?”洛川河放下手中杯盏。
简丰一抬手,盐水瞬时泼了上去。
疼痛,撕心裂肺的疼痛,彻头彻尾的疼痛,席卷全身。
雨儿扬起头,如同濒死的鱼,疼得浑身青筋凸起,可她没有力气挣扎,被绑在刑架上,动弹不得。
“你们想干什么?”洛川河没多少耐心,眼中满是不耐烦的情绪,“杀了长安?还是说……乱了北凉?”
雨儿疼得视线模糊,只能靠着薄弱的意志,分辨洛川河的方位,“洛川河,你不得好死!”
“本相是否不得好死,你看不到。”洛川河悠然执杯,“但你们同鸳盟的下场,本相却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覆辙重蹈,必死无疑!”
酷吏又开始行刑,锋利的刀刃,剜开皮肉,片下血淋淋的肉。
疼痛加剧,雨儿只想求死,可她死不了,因为嘴巴被布条勒着,能说话却无法咬舌自尽,脑子疼得不太清楚,可心里却恨意满满。
“残党余孽,还能闹出什么来?”洛川河放下杯盏,淡然起身,“既然什么都不想说,那就不说,既然什么都问不出来,那就不问,好好享受这千刀万剐的滋味吧!”
对洛川河来说,这不过是一堆烂肉,什么人命不人命的,能走到今时今日的地位,那些所谓的仁慈与善良,早就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洛长安!”雨儿虚弱的吞吐着字眼,“必死!”
洛川河眸色陡沉,“谁敢?”
“洛长安最大的错,就是投生成你的孩子。”雨儿笑得面目狰狞,“秦族的诅咒,会永远伴随着她,生生世世,永生永世!”
洛川河立在那里,目光狠戾,“本相不信诅咒,若真有,只管来!简丰。”
“相爷!”简丰上前。
“煮熟了,让她自己吃下去。”洛川河眯了眯眼眸,整个人陷在冷冽之中,杀气腾腾,“还能说这么多话,可见她也是想活的,别浪费了!”
简丰先是一愣,俄而当即行礼,“奴才明白!”
“洛川河,你不得好死!”雨儿歇斯底里,到了最后,口中只剩下了惨痛的呜咽,“血债血偿,你不会有好下场的!啊……”
及至刑房外,洛川河的面色依旧沉冷得厉害。
今日的阳光甚好,落在屋脊上,连檐角都被照得亮堂堂的,略有些刺眼。
“没想到,还会有后人存留于世!”好半晌,洛川河才幽幽的开口,恍惚间好似想起了什么,眼角微微泛红。
俄而,他敛了所有神色,仿佛没事人似的,继续往外走。
“相爷,这女人怕是不会吐实。”简丰低语,“估计,不中用了。”
洛川河当然知道,否则受了这么重的刑罚,早就该说真话了。
“云山的那个小镇……”洛川河顿了顿。
简丰身子一僵,“是奴才办事不利,让公子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东西。”
“本相想为长安积点德,明白吗?”洛川河意味深长的开口。
简丰颔首,“奴才明白!”
积德,那就少造杀戮。
可有时候,杀戮又是那样的避无可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