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划过手中古剑的剑柄,唐萱的声音冰凉没有起伏,却让人听着冷进骨子里:“哈哈哈,难道不是吗?!我在这个世界活了十七年,请问这十七年里,你有哪一刻把我当做女儿?我从三岁起有的记忆里,你从没有正眼看过我哪怕一眼!我是你的嫡女,在这侯府却人尽可欺!九岁测出没有灵脉,更是被你放逐夜琉城……唐志霖,你难道会不知道一个九岁不受宠的女孩,落进一群心狠手辣的老婆子手里,会是什么下场吗?!呵呵,你怎么会不知道,甚至,那些婆子,不还是你派去看管我的吗?如今我带着八年苦痛磨折,满身伤痕回来,难道还要谢谢你的养育之恩,感激的叫你父亲?!”
随着唐萱的话语,除了唐志霖,四周所有人的视线,掠过唐萱那双握着灵剑的素手,在看到那些即便被药浴淡化了一些,却依旧醒目的触目惊心的交错伤痕后,都缓缓的低下了头去。
这些日子,就算唐志霖和唐柔等人都努力的给唐萱这个嫡长女身在夜琉城的事情找合理的解释,并且美化她在夜琉城所过的生活,但人心能是那么容易被蒙蔽的吗?
放逐嫡女,宠爱侧室,偏疼庶子庶女。
私下里,侯府内婢女婆子按耐不住的嚼舌根子,只要稍加留意,就能知道一些内幕。
更不要说,还有那一日来府里的贵妇千金们,她们眼睁睁看到的被毁容,满身伤痕的唐萱,又怎可能是人言能美化过去的?
此时的孤月郡,都早已有了许多的风言风语,只是沐承侯府掌控孤月郡已久,没人敢明目张胆的宣扬而已。
此刻,面对着唐志霖,身为当事人的唐萱毫不留情的说了他不配被她称为父亲,四周的护卫们居然觉得完全理所当然。
谁还不是父母生养的,要是遇到像大小姐这样的遭遇,还能叫得出父亲二字,那就是真的犯贱了!
不过显然,唐志霖不这样想。
“哼,你懂什么?!我是你生父,你的命都是我给的,我就算是要你死,你也得听我的话去死!自己从小体弱多病,更是没有灵脉的废物,丢尽了我的脸,居然还想着得到我的宠爱吗?放你去夜琉城还是莲儿给你求了情,不然,当初我是要直接将你逐出侯府,让你自生自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