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精神上的不适,承受不了的时候,就会要身体来帮它一起分担。
现在傅清浅的身体就有了轻微抽搐的感觉。
她笔直的站着,不动,也不让自己表现得惊慌失措。
她深知这个时候受安悦如蛊惑是不明智的,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安悦如她不怀好意。
她不是那种善良的人,会好心的告诉真相。她只会让她难过。
而且,安悦如自己也说了,当年她也才入行,很多事情都是一知半解,所以,她的话信不得的。
傅清浅不断的给自己打强心剂,半晌,她慢悠悠的扯出一个笑容。
“谢谢你的好心,将当年的真相告诉我。是真是假,我自己可以调查。倒是你,如果你真的愧疚,真的想忏悔,也不是没有办法。”
她伸出手来指了一下。
安悦如回头,看到墙角那里的一张空椅子,她猛地惊了一下,竟吓得瑟缩。
上面明明什么都没有的。
傅清浅说“只要你觉得他在那里,他就一定在那里。良心不安,想要忏悔的话,可以说给他听,要知道,他一直在看着你呢。”
“啊!”
安悦如惊得尖叫。
门外的工作人员听到了,马上推门进来。
傅清浅说“没事,她听说我要走了,很舍不得,想我留下来陪她。”
工作人员对这种即将判处死刑的杀人犯并不友好。
她讽刺的说“这种人,做坏事的时候不想被正法的时候怎么办。她马上就要舍不得全世界了。”
所有的话安悦如都听得一清二楚,她透过栅栏的缝隙,目光阴冷犀利的望着,似要在人的身上穿出口子。
傅清浅从里面出来,秋夜的风一吹,凉入骨髓,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出了一身的汗。
掌心也是,粘乎乎的,她摊开手掌晾干。接着拍了拍脸颊,猜想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不好看。
出来的时候,见沈叶白靠在车身上抽烟,长身玉立,光火在他的指间明明灭灭。
他俊美如斯,却神秘莫测,她时常看不懂他。
见傅清浅走过来,沈叶白掐灭手里的烟站起身,走过来拉她的手。发现冰凉后,他下意识攥紧掌心里,问她“安悦如跟你说了什么?”
傅清浅看着他,不知道他的神色是急迫,还是担心。她说“问我关于空椅子的事,还有‘安少凡’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其实她自己什么都知道,还跑来问我,她分明是心虚。而且,对安少凡她不是一点儿愧疚没有。”
沈叶白哼声“人都死了,愧疚有什么用。杀害安少凡的时候,她有充足的时间思考和反悔,但是,她都没有,可见杀掉安少凡的信念之坚定。其实也不是坚定,是利益相较人命来说,她更看重利益。她就是这么一个人。”
见她发怔,他又说“刚刚和警员聊天,说那个人藏在安少凡的床底下。酒店的那张床是安悦如故意叫人送过去的,按她的说法是担心自己的弟弟睡不惯酒店的床,贴心到这种程度,谁会想到是别有用心。难怪警方勘察现场的时候都没查到,谁会想到床下面藏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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