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到小大顺风顺水,想要什么都能得到。惟独爱情,一直不如她所愿。她喜欢的人,一点儿不喜欢她,现在他就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了,沈流云心里就像被猫抓得一样,又疼又痒。
她呜咽着,不知哭了多久。
直到公司楼下,她才稳定一点儿情绪,给沈叶白打电话,问他“你在不在办公室?”
沈叶白说“在。”
“那我上去找你。”
沈叶白听出她情绪不对,更不敢叫她上来,怕她因为什么事情哭哭啼啼的,让他束手无策。
沈流云刚刚稳定一点儿的情绪又塌陷了,她扯着嗓子质问他“你到底怎么了?怎么那么无情无义?你真的一点儿都不喜欢傅清浅了吗?还是说,一开始你对她好,本来就是装出来的?”不然她不相信,人的感情能说收就收,就算他比一般人冷静刻制,可那毕竟是感情啊,火一般灼热的爱情,难道也可能凭借理智一朝化为灰烬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沈流云可就太鄙视了。
“哥,如果真的是这样,你就是个冷心冷肺的人,你有什么资格得到爱情?难怪傅清浅也那么快就对你彻底死心了,决定嫁给别人,你就是个冷血动物,根本不配得到爱情。”
沈流云愤慨的一吼,眼泪又跌跌撞撞的下来了。在她看来,所有的一切都是沈叶白的冷漠造成的。
沈叶白怔忡在坐在那里,握着笔的那只手渐渐用力,骨节清析的白痕。
他听着沈流云的指控,原本死寂沉沉的心湖就像烧开的沸水一样,开始翻起花。
什么?
傅清浅要嫁人了。
“你听谁说的?”一出口,他的声音沙哑。声音也像无意识跑出来的。
沈流云说“林景笙,是林景笙亲口告诉我的。他说他就要和傅清浅结婚了。今天早晨傅清浅约妈见面,就是为了说明她回夏城没有半点儿与你再相干的意思,让她放心。”
沈叶白的耳朵嗡嗡的,他轻微的晃了下脑袋,让人烦躁的声波震颤并没有停下。
他狠狠的挂了电话,却仍是动弹不得。
脑子运转的速度快于一切。
傅清浅说过的,有了新的开始,所以才对过往释然了。
原来,她所谓的新的开始就是嫁给林景笙。
也是,这一切本来就是林景笙处心积虑得到的。林景笙做一切事情都是为了得到傅清浅。
而傅清浅生命是艰难的时候,都是林景笙陪着她。就像以前傅清浅说过的,她最危难的时候都是林景笙陪她走过来的。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以前她或许可以清楚的一分为二,恩情是恩情,感情是感情。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经过他给的那些伤害之后,林景笙再搭把手,救她于水火之中,一切就都变得不一样了。
沈叶白猛地站起身,他捞起西装外套就往外走。
秘书见他出来,站起身“沈总……”
话不等说,沈叶白已经略过她,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合,电梯快速下降。
沈叶白迈着大长腿走出来,没用司机,跳上车后,他自己驾车离开。
去哪里呢?
傅清浅住在哪里,他并不知道。
沈叶白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给付明宇打电话,他知道付明宇一直以来都很关照傅清浅。既然他们又联系上了,又一起吃过饭,付明宇一定知道她住在哪里。
电话不等拔出去,太阳穴血管爆裂的感觉传来。“砰”一下似的,大脑完全炸裂开了。
沈叶白猛地转动方向盘,用仅存的一口力气把车打到路边停下。
电话已经接通了,里面传出付明宇的声音“喂,有事吗?”
沈叶白抱着头喘息,他说不出话来。
那边催促“沈叶白,能听到吗?喂,,”
一滴汗水顺着沈叶白的发梢直滴到手机屏幕上。浇熄屏幕,那边很快挂断了。
几分钟后,沈叶白脸色苍白的靠在椅背上抽烟。
这就是答案。
有的时候,该怎么做,何去何从,老天会指引你。
本能战胜不了天意。
沈叶白不是冷静下来了,而是颓然。
他叼着烟,目光僵直的望着窗外,他没有追逐任何的权利。
沈叶白坐在车里,烟灰积了一截,掉到他笔挺的西装裤上。他只手将烟掐灭扔到窗外。
发动车子,调转车头开走了。
“你跟沈流云这样说的?”
傅清浅泡好茶水端过来,她有些不可思议。
林景笙略微沉闷的说”是啊,做戏做足,不然很难达到你想要的效果。”
这一点傅清浅想过了,人只要有了开始,才能选择遗忘过去。
但是,她没考虑过林景笙。
“你这么说,流云会很难过的。我相信,你一定看得出流云对你的心思。”
林景笙怎么看不出,沈流云不是没对他表白过。
“我和沈流云不可能。”
傅清浅说“她是个好姑娘。”
林景笙说“我知道她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但是,我们不可能。”
傅清浅凝视他“你真是这么想的?还是因为自己太抗拒一件事情,所以,根本不清楚自己的真实想法到底是什么?”纵使一个人可爱,也没道理无限制的迁就她,除非有更深沉的感情在里面,才会如此心甘情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