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霍漱清接到了工作电话,苏凡就劝他走了。霍漱清不放心,因为罗文茵还在路上没有赶到,可是苏凡说自己没有问题,霍漱清就赶紧上了空军的飞机飞往了首都机场。
看着飞机越来越远,苏凡想起了刚才霍漱清和她说的那些话。
让她和逸飞合作吗?他们,可以吗?她都说了不再见逸飞了。现在霍漱清这么说——
她要实现自己的梦想,要依靠自己,而不是他人,何况是逸飞?他们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了,要是再纠缠下去,只会让他越来越痛苦,她不能再让逸飞在这个旋涡里陷下去了。不管她能不能做到,她都不能再伤害逸飞。
一直以来,如果不是她一味的心软,她和逸飞会走到这样的地步吗?逸飞会走到今天的地步吗?
她再也不能这样了,大家都要开始新的生活,不管是她,还是逸飞,他们都要开始新生活,而不是在原地停滞不前。
下午做了检查,苏凡也见到了她的心理医生,可是并没有聊什么,苏凡只说自己累了,就在房间里休息了。
疗养院里配备了专业的护理人员,饮食起居自然是不用说的,可是,苏凡的心情,并没有多么轻松。躺在床上的时候,她甚至感觉自己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被抛弃?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她没有被抛弃,她的家人,每个人都那么爱她,那么的关心她,就连工作那么忙的嫂子都来医院送她了,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可是,这样一个安静的世界,总是有些,无聊的。
Stiff,b!
耳边,真是安静到了极点,她有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母亲还没有来,她难道要一直在床上这样躺着吗?很无聊的。
那么,就自己找点事做吧!
房间里有电脑,不过,曾泉早上来的时候给了她一个新的ipad,就在行李箱里,正好可以躺在床上上网。
她不能在这里傻躺着,也不知道要在这里住多久,总得做点事才行,尽快康复回家。
上网学习吧!
苏凡怎么知道,哥哥知道她在这边会无聊就给她拿来电脑,可是,哥哥的生活,现在也是到了崩溃的边缘。
和妻子分开后,曾泉回去了自己的任地,晚上才到,而那个家里,依旧是只有他自己。
躺在沙发上,他突然觉得自己这样是不是太傻了?一个人这样过了这么多年,最后换来的还是一纸离婚协议?
可是,曾经让他心动的人,早已经,已经走远了。而这么多年以来,再也没有一个人像苏凡一样让他眼前一亮。
想这些有什么用呢?希悠想要离婚,那就离吧!她为了他付出了这么多年的青春,她为他牺牲了那么多,她想要走,那就走吧!他不能困着她,毕竟,她还年轻,她还有选择的机会,她应该被一个男人好好呵护——
可是,这个世上,除了苏以珩,他真是谁都不放心,他不放心把她交给其他的男人,万一那个男人只是因为她的家庭而喜欢她呢?如果那个男人只是为了自己的上升而接近她呢?
曾泉这么想着,那颗本来已经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他坐起身,拿出手机,想给方希悠打过去,可是,和她说什么?问她有没有男人追她?
怎么会没有?
就算他没有在红墙里工作,他也听说过一些传闻,关于他的妻子,或者说前妻的传闻。
自从给夫人做秘书以来,方希悠陪同夫人出席了各种宴会和社交场合,不管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不会有人不注意到夫人身边的她的。
虽然仰慕她的人很多,可是目前还没有人明确追求她,毕竟她手上的那枚结婚戒指十分明显。她戴着那枚戒指,也是为了给自己减少一些不必要的困扰。
好了好了,曾泉,不要想了,希悠是个聪明人,她不会被男人骗的,哪个男人能骗得了她?而且,谁要想和她交往,还不得被方慕白查个祖宗八代?不用担心,不用担心。
至于离婚——
曾泉这样忐忑难安的时候,方希悠的心情也没有一点的轻松。
工作在办公室里堆成了山,她必须要一项项处理,下周三有个发展中国家的妇女研讨会,夫人要做报告,现在新闻小组在起草这份报告。
“方小姐,下午外交部的记者会上要通报夫人对这次会议的态度,我们要在两点之前把草稿发过去。”一位联勤部门的下属进来请示道。
“新闻小组准备的怎么样了?”方希悠问秘书道。
秘书赶紧要打电话问,方希悠起身就走出了办公室:“我自己过去看。”说完,她对联勤部门的下属道,“定稿之后就发过去。”
看着方希悠踩着高跟鞋走了出去,秘书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却又赶紧追了出去。
新闻小组的工作室里,方希悠拿起要交给记者会的意见草稿,通读了一遍,对起草人员道:“这个词,换一个,换个中性的。我说过多少遍了,在这种语境注意措辞,不能过于激烈,显得自负!这种错误,不许有下次。”
那位工作人员吓得赶紧点头。
“还有这里,这里,”方希悠拿起笔,意见稿的英文版上都画了出来,“这篇英文稿件谁负责的?”
方小姐的雷厉风行,整个红墙里的工作人员都是知道的,不管是领导还是普通人员,都知道。可是,今天方小姐明显是心情不好,谁都能感觉得到。
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