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要有人来听自己说话,却又害怕把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说给别人,那些恐惧,那些担忧,那些不自信,那些自卑,所有的负面的情绪,都不敢轻易说出来。因为周围都是关心我的人,他们的每一个眼神,都会让我感觉很,很沉重,压力很大。”苏凡道。
覃逸飞看着她。
“那些人里,也包括我?”他问。
苏凡笑了下,点头。
“每次,我想要开口说的时候,就会看见大家的眼神,那些眼神好像在告诉我,千万不要胡思乱想,我们都是爱你关心你的,我们都会帮助你,之类的。”苏凡说着,叹了口气,“感觉压力好大,明明是关心,却让人感觉好累。包括那样的空气,包括周围的人,好像要努力给我塑造一个无菌的环境,好像我就是个玻璃人一样,一碰就碎。”
“那样的压力,简直让人要窒息。”覃逸飞接着说。
“是啊!真的是要窒息的感觉。”苏凡道。
覃逸飞也不禁笑了下,长长叹息一声,端起茶杯。
苏凡看着他,心慢慢放了下来。
也许,只有对他说出自己的经历和感受,他才会把那些压抑在心里的感受说出来吧,那些在深夜折磨着他的、让他努力去逃避的感受!
站在病房门口的霍漱清和覃逸秋,默默地看着这一幕。
良久之后,覃逸秋才对霍漱清道:“这样,可以吗?”
霍漱清淡淡笑了下,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叹道:“我也不知道,我,真的,挺没有把握的,在小飞的事情上,总是没有把握,好像自己随时会失去苏凡,好像——”
“你,不相信她,是吗?”覃逸秋道。
“与其说是不相信她,不如说是不相信我自己。”霍漱清道。
覃逸秋看着他。
“和她分开的那三年,或许是我这一生,永远都无法弥补的缺憾。”霍漱清叹道。
那三年,不止失去了她,还失去了自己的父亲。
“走吧,我们去喝点东西?”覃逸秋道。
霍漱清点点头,便和覃逸秋一起折身离开。
“你,怨过迦因吗?漱清?”覃逸秋问。
霍漱清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