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觉得她说的越多,越容易让南初月胆怯。
殊不知她说的越多,越是让南初月对她轻视。
南初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将手里的茶盏放下“郡主身份尊贵,旁人自然是一眼就看得出,郡主何必这么急切的自报家门嗯?不觉得降了身价吗?”
“你什么意思?”
南初月抬起眼睛,对上安心不解的眼神“一般的秀女,怎么可能这时候被放入皇宫?怕是只有郡主有这独一份的殊荣吧?可是郡主并没有好好把握好。”
“你什么意思?”安心的声音有些沙哑,面上更是充斥着急切的神色,“本郡主对你很是客气,是你自己不愿接受本郡主的好意。现在说这么多,又是什么意思?”
“靖北候运筹帷幄,应该对郡主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说出身份吧?”
“……”
当看到安心面色变得苍白,南初月就明了自己说中了。
像靖北候那样的老狐狸,怎么会不知道越是先露出牌底越是显露心虚。
何况她们之间的争执着实算不得什么事情,安心大大方方的离开,反而让人高看一眼。
并且在南初月看来,安心既然获准进入皇宫,就不该像旁人一样盯着着宜春阁。安心完全可以去寻找合适的地点和时间,与君莫离偶遇。
毕竟不管旁人如何的阻止,只要她能牢牢地把握住君莫离的心思,所有的一切就变得无比简单了。
只是宫倾雪的前车之鉴,让所有人都认为君莫离是不可能用心,因此老狐狸的靖北候也才会棋差一着的让安心采取迂回政策吧?
想到这个可能性,南初月只能感叹,很多事情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非人力所能及。
她沉默思索的时候,安心的声音响了起来“所以,你是故意在逼迫?”
南初月掀起眼皮,眼神里没有任何的波动“郡主想多了,本王妃接了陛下的旨意,也只是想着做好这件事。对于其他的事情,并没有兴趣。”
“既然如此,和我们合作不是你最好的选择吗?”
“最好的选择。”南初月重复了这几个字之后,唇角勾起了嘲弄的笑弧,“郡主知道之前多少人和本王妃说过这句话吗?只是这所谓最好的选择,只是你们所想,与本王妃没有太多的关系吧?”
明晃晃的询问,让安心一时间语塞,根本说不下去话。
南初月显然也不想继续和她纠缠“郡主,本王妃马上要开始遴选了,就烦请你离开吧。”
无论言语多么的客气,逐客令就是逐客令。
可是安心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
被人要求离开,几乎是直接对着她左右开弓的扇巴掌。
从小到大她都没有受过的气,在南初月这里算是受全了。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让她三次有了自取其辱的感觉。
想到这件事,她就觉得胸口有一种情绪在鼓荡,让她不愿意就此离开,偏偏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才能留下。
只是南初月方才说了那句话之后,就没有再理会她,淡声吩咐让橘秋开始拿各地呈送上来的秀女的资料。
南初月神色淡然的将面前的书册一册册的打开,看着里面女子的画像与才艺,当然她们的身份也没有错过,并且认真的分类摆放。
所有的动作都很是自然,完全是自如的状态。
至于站在旁边的安心郡主,她压根没有再去理会的意思。
这样的漠视,让安心的内心有一种很是不爽的感觉。
自小到大,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