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头躺在床上,望着窗外有些朦胧的月色,缓缓收了自己的凡心,心思细腻的划过今日大方给他十颗金珠的白衣公子,陈家公子,一直闭门不出,只在每年舍粥施银时才肯开启陈家大门……
张老头心思细腻,知道陈家公子并非凡士,可具体出师哪里,或者自哪里仙缘,他一并不得而知。因为那人刻意隐藏。张老头伸出右手食指敲敲自己的左手手背,喃喃道“难办!难办!”
窗外一棵白柳突然唰唰作响,空中略过两只飞鸟,发出异乎寻常的叫声,一阵邪风显得诡异非常。
张老头眉眼略动,两个指头轻轻捻动,大叫不妙,披上衣服腾空而起,跳窗而出,见一道黑影往林子里去,他便跟了上去。
林老头一直跟到西郊的怀林,那道身影还欲再往前,李老头知道再往前,便是断潭了,断潭地形复杂,这黑影有意引他前去,必有目的。若去了,就会化主动为被动。
李老头伸出左掌腾空劈出,略过怀林一排排树木,朝那身影直击而去。
那身影欲往断潭去,快速飞奔,却不想李老头的掌势之快,拦下他的去路,那掌自他身后而绕,直至面部,那道黑影身形微顿,突然探头而下,遁入地表,头和手先下,脚和腿后去,李老头叹了口气道“何必垂死挣扎?”他三步而起,揪着那道身影的双腿猛地一甩,像甩泥鳅一般将他扔在地上。
那道黑影吐了两口乌黑的液体在地上,随即挣扎着起身,跪在地上,也不说话。
李老头看他内胆俱碎,已无再逃之力,便由地盘膝而坐,双手一挥,一袭金袍拢于身前,化身一位金袍仙人,他轻轻捋着自己没有几根的胡须,嘴角发出一阵冷笑道“还不如实相报?”
那黑影身体微怔,福了福身子,扣了三个响头,嘶哑着声音,他的声音里透着几分无奈“仙神饶命,我本无意冒犯,只是丢了魂气,若不寻得一栖息之地,恐怕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李老头呵呵一笑,脸上的表情也松懈了几分“你这小魂,不好好去往魂渡之地,何此要来我的眼皮子底下晃荡?你的人身是谁?”
“岐山东滩的一位山下小修士,名叫岳不离。此人早年间便断了修为一事,变成一个普通的平民凡子,后两年听闻因因缘之事郁结而终,你能傍得他身,也算是天意。”
这道声音清冽悠闲,不重不缓,自李老头身后响起,他自然听得出来,是白天散了十颗金珠的人。
李老头仍旧捋了捋花白胡须,只顾盘腿坐着,由着那人两袖而起,落于他身侧站定。
黑影见又一位仙神到来,只好再福了福身子,磕了三个响头“小魂叩见仙神。”
李老头抖了抖腿,直起身来,苍老却有力的声音自他喉间响起“敢问哪列仙尊?”
陈禅淡笑两声,也随他一齐席地而坐,道“何苦知道?”
李老头没有答话,而是将目光看向那道黑影“既然岳不离一心寻离,你便替了他的肉身,好好修炼,切不可为祸作乱,否则,定让你支离破碎,再无生还!”
岳不离点头应下,李老头腾出一只手来,摸了摸他的头颅,又一只手食指自他的耳朵一捂,那人轰然倒地,不省人事。
陈禅面色和悦,白袖轻挥,便将岳不离重新送回了岐山东滩,此刻的他再无前尘凡事,只是一个安于修道的小修士。
李老头对于陈禅的配合颇为满意,笑了两声,望着那道身影远去的方向叹道“实该如此,魂有所栖,身有所托,化名岳不离,潜心修道,也算了了一桩尘事。”
陈禅道“都说时安仙人性情怪诞,时而菩萨,时而火神,没想到李家铜铃铺的李掌柜竟也是这个性子,真教人难解。”
李老头眉头微动,不再淡定“你既知老朽身份,又为何要隐藏自身?”
陈禅哈哈一笑“神天池主位,金禅子是也。老仙与我有缘,不必再瞒。”
“金禅子?”
时安仙人心内波涛不定,金禅子可是仙界神话,修炼短短几年,便有所成就,直接飞入仙门,未有跳板,直接纳入圣佛门下,赐名金蝉子,不仅可管三界万事,还赐自由之身,可谓真正的无拘无束,时安仙人知道,神天池的主位也不过是他的其中一个愿让别人知道的身份而已,圣佛相中的人,皆有不凡。
“老朽无能,竟不知……还望恕罪。”时安仙人双手一拱,脸上歉意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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