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冼也不由得摇摇头,脸色有些难看。
上官楚云一听这话,顿时眉头皱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但却十分不想陆辰受这般折磨,最后实在难受,扑倒在陆辰的身边,不住的摇晃他的身体,他不想失去这位生命至交……
上官楚云忽然想到什么,忽然凑近齐洹身旁,继续扯着他的袖子说道“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你说吧,要怎么样才能够救叶兄的性命?”
齐洹看他一眼,并不说话,但上官楚云依旧追问不停,一旁的齐冼终于听不下去,开口道。
“哎呀,你不要再晃我师兄了,办法倒是有,可我们二人实在无能为力,帮不了他。”
上官楚云在听到办法倒是有五个字的时候,一脸愁容中终于升起几分喜色,扭头朝齐冼问道“什么办法?”
齐洹微微扭过身躯,脸上露出一副纠结的神情,他将目光从陆辰的身上转移至一旁的张阮玉身上,故意转移话题“张姑娘伤势不算太重,只是淤血气结,师弟,你去园中采些菌碧熬成汤药,给她喂下,每日三次喂服,不出两日便能够痊愈了。”
齐冼暗暗点头,未曾理会上官楚云,便往后园去摘菌碧。
上官楚云此刻眉头已经拧成一团,虽然在听得张阮玉伤势无碍时,心中也暗自为其高兴,但陆辰的伤势明显更加厉害,只有半日的时间能顾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可那齐洹师兄弟二人却好像故意卖起了关子似的,始终不肯相告救人的法子。
上官楚云心乱如麻,忍不住冲齐洹喊道“你倒是说话呀!什么办法?他只有半天的机会,再不说的话,你就是间接杀人,如此冷漠的人性,又和堕入魔道的禾远有什么不同?”他的声音浑厚有力,似乎是拼尽浑身内气而出,头一次说话没有娇滴滴的尾音,头一次像个“男人”。
齐洹也被他这声嘶力竭的呐喊吓了一大跳,扭头像是看怪物一般盯着上官楚云,最终思虑再三之后,才在上官楚云不停的逼迫之下说出了唯一的方法。
“叶公子是中了魔道秘毒,此毒难解,我师兄弟二人断然没有解毒之法,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能够拿到帝都镇国之物——千血蓟,碾碎成粉,喂其服下,自然可解此毒,只是帝都镇国之物,若有损失,必然会影响帝都稳固基业,其运数也会随之增减,有所牵连。此方实在不妥……且千血蓟藏于帝都殿宇之中,日夜牢守,实在难得!依我看,叶公子是命中必然有此一劫,此番造化如何,就看他自己了。”
齐洹说完,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一阵惆怅,推门而出。
上官楚云眉头皱成一团,双手交叠,狠狠相捏,发出一阵脆响之音,他的眼里划出一道淡淡的精光之色,只是很快又暗淡下去了。
陆辰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了意识,他面容依旧十分痛苦,看来那些暗黑色毒气虽然被暂时止住了,但依旧能够伤及他的心肺,上官楚云望着陆辰目色中那抹痛苦的神色,心中十分不忍,他咬咬牙,似乎在心中做了一个郑重的决定。
齐冼将菌碧摘下,又熬了汤药,送入房中,却发现上官楚云已经不知所踪。
齐冼好不容易将菌碧汤全部灌进张阮玉肚中,见她气色略微好转,不禁感叹师兄所种的菌碧还真是个好东西。
夜半时分,一道暗红色身影于真火观后山处站定,目色略显犹豫不定,最终双手轻击三下,自胸口摸出一个竹筒,那竹筒之中有一根红色丝线,他伸手轻轻一拉,那红色丝线便化作一道红色烟雾,通天而起,久久不散。
大概过了半柱香,自那抹红色身影的身后,忽然现出两道灰色身影,那二人都穿着华贵,看到红衣男子,齐声跪地,呼称“主人!”
上官楚云悠然转过身,朝那地上二人问道“父王呢?”
那二人相视互看一眼,只是低头,并不说话。
上官楚云当即挥手给了他们一人一巴掌,又问了一遍“父王呢?”
那二人终于开口,颤巍回答道“皇上他……他命我们二人前来,迎接殿下回宫!”
上官楚云朝他们二人看去,眼角余光已然感知到这二人神色异常,都时不时的瞥向一旁的竹林深处,其中,必然有异。
上官楚云没有理会地上跪着的二人,迎身而起,纵然跃入一旁的葱郁竹林深处位置,果然瞧见一道金黄衣袍悠然落座于竹林之间,守着一盘虚空的棋盘,正愁眉不展!
上官楚云虽然着急陆辰的病情,但此时也不得不跪拜在地,对着棋盘旁边那人恭声开口“孩儿恭迎父皇!”
那人只是淡淡一笑,并不理他,依旧沉迷于那盘解不开的棋局之中。
上官楚云耐着性子再度开口“孩儿恭迎父皇!”
那人依旧没有转身,也没有说话。